这些花儿,觉得寡淡。

&ep;&ep;不过这青山绿水的,风拂林间,树影婆娑,花叶碎语不停。

&ep;&ep;娇嫩白花落如雪,淋了满头,也是一美。

&ep;&ep;这地方其实吴燕子很熟,就把吴缸扔在茶园里做监工了。

&ep;&ep;此地无旁人,只他们几个。

&ep;&ep;原本许多小娃要来采野果吃,或是送到药铺换银子。但今年茶园铺开了种茶,吴缸茶园用人吃紧,雇了村里好些婆子媳妇,小子丫头做杂工。

&ep;&ep;再说了,往樱桃林来最近的路要经过茶园,吴缸让人盯了,不会扰他们清净。

&ep;&ep;几人一路往山里去,每人手里都拎着一个小篓,路上好些红黄果儿,陈舍微叫一句,“树莓!能吃,好吃!”

&ep;&ep;陈绛就冲过,一把撸光。

&ep;&ep;原本还想剩些给鸟儿吃的,不过吴燕子说了,高处还有,鸟儿会去那吃。

&ep;&ep;一路走走停停,往野樱桃林里去,还没到林子,篓子就满了。

&ep;&ep;吴燕子还背了好几个篓子,递过去一个空的,把装满的小篓子搁到她背上的大篓子里。

&ep;&ep;野浆果,其实陈舍微没有吴燕子熟悉,她轻盈的从草丛间穿梭而过,抓来一大把红润的果子,说是叫牛□□。

&ep;&ep;酸甜,有籽。

&ep;&ep;山樱桃果儿小,一簇簇的掩在叶片下,猛一打眼,只见满目翠色,倒是难发现一粒粒的小红果了。

&ep;&ep;陈舍微寻了个低矮结实的树杈,把陈绛放了上去,她只消一伸手就能牵过一根果枝,直接如小鸟一般用嘴叼吃。

&ep;&ep;山间的景有层次之美,在这山色中,万物清新自然,由一抹乳雾包裹,又有霞光如锦缎轻覆。

&ep;&ep;他们什么都没做,只在樱桃树下铺了油布歇着,望着树与树的空隙中,割裂出天空透蓝的碎块,听着山涧水流清脆欢悦之声。

&ep;&ep;吴燕子带着陈绛去溪边摸螺蛳,陈舍微翻了个身,不看天了,看她。

&ep;&ep;谈栩然倚在树干上垂眸看他,语气轻盈的像鸟儿在枝丫间跃动,道:“你是想,在每个地方都试试?”

&ep;&ep;他们几乎每日都要亲,稍有那么一刻独处,总是黏在一处。

&ep;&ep;陈舍微点头啊点头,谈栩然轻轻一嗤,道:“白日宣淫也就罢了,这可是在野地。”

&ep;&ep;陈舍微揪着自己的衣襟,一本正经的说:“只是亲亲,绝对不会脱衣的。”

&ep;&ep;谈栩然不语,像是不许。

&ep;&ep;陈舍微眼睫半遮,又在那装委屈了,却见她微微启唇,探出的红绯舌尖上,那一截翠碧樱桃梗,落了一个结。

&ep;&ep;陈舍微怔愣了一下,赶紧扑过去,这个吻还残留着樱珠清甜滋味。

&ep;&ep;等着吴燕子和陈绛提着螺蛳回来的时候,就见谈栩然闭目养神呢,而陈舍微腮帮子一顶一顶,神色严肃,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ep;&ep;“阿爹,你作甚呢?”陈绛抖了抖小竹篓,缝隙间,沥出一片水。

&ep;&ep;“给樱桃梗打结吧?”吴燕子笑道:“我小时候也玩过。”

&ep;&ep;陈舍微不可置信的看她,“你能?”

&ep;&ep;“这有什么难的?”吴燕子摘了一粒樱桃吃了,舌头卷了卷,很快就给樱桃梗子打了结。

&ep;&ep;陈绛跃跃欲试,费了点功夫,也打成结了。

&ep;&ep;陈舍微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不甘心的又试了几回,还是不行。

&ep;&ep;吴燕子安慰他,道:“没事,这事好像就是有些人能成,有些人弄不成的。我几个哥哥都不行,我最厉害。”

&ep;&ep;她还挺得意。

&ep;&ep;谈栩然在那不出声的笑。

&ep;&ep;陈舍微绝不认输,下山一路上还在腮帮子里顶啊顶。

&ep;&ep;半山的茶园里,陈舍微大约很叫他们面熟了,一露脸,众人就齐齐问好。

&ep;&ep;去岁的茶叶没怎么精心弄过,今年因为育了香橼茶叶种,所以陈舍微想试试路子。

&ep;&ep;吴缸虽是个粗人,可孰优孰劣总分得清,那茶树一看就是罕见的种,他不敢掉以轻心,只挑了几个心腹侍弄。

&ep;&ep;陈舍微今日就不巡视了,吴缸送他们下山,趁机把些杂事交代一下。

&ep;&ep;马车歇在道上,正说着话呢,陈舍微支着手臂给谈栩然当扶手上马车,就见不远处几个人头鬼鬼祟祟的。

&ep;&ep;吴缸顺着陈舍微的视线望去,一下就爆了脾气,抄起一旁的锄头就要过去赶人。

&ep;&ep;“诶诶,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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