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都才勉强洗干净了,眼下正大吃大喝呢!

&ep;&ep;董氏喜极而泣,又问:“那姑娘呢?”

&ep;&ep;二房的下人摸摸脑壳,“就八少爷一个人呐,您要不看看去?一进门就哭爹喊娘勒。”

&ep;&ep;董氏顿觉天旋地转,捂着心口倒下去。

&ep;&ep;陈舍微原本打算回家的,被一堆人架着又去了二房。

&ep;&ep;还以为看见陈舍巷能有多惨?鼻青脸肿倒是真的,可能吃能喝的,面上半点不见伤心色。

&ep;&ep;董氏缓过来一口气,问:“你妹妹呢?”

&ep;&ep;陈舍巷嚼咬鳗鱼鲞的动作都没慢下来,道:“我怎么知道?我被那王八羔子追得从坡上滚下去,谁还顾得她啊!?”

&ep;&ep;虽说对陈冬无甚好感,可见陈舍巷这样狼心狗肺,陈舍微更添厌恶。

&ep;&ep;只是他还没说什么,陈舍巷忽然将筷子一扔,指着陈舍微怒道:“就问他,他不是同赵家好吗?讲不定这回借着闹倭来找咱们寻仇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ep;&ep;陈舍微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陈舍巷像条疯狗胡乱攀咬。

&ep;&ep;“什么赵家?”倒是董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念陈舍微方才出的主意,处处都为陈冬的名声着想,她拽了陈舍巷一把,不叫他冲着陈舍微去。

&ep;&ep;“那贼首的蒙面帕子叫阿冬扯下来了,就是赵家那个混账老二!”陈舍巷一把挥掉董氏的手,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非要撵着瘫子的车?要不是你一定要带上那个瘫子,他也许就不会埋伏咱们了?不会连白扔的金银都不要,就要人命!他在报复啊!”

&ep;&ep;陈舍微对于赵家老二可谓是毫无印象,只晓得他哥叫赵如耘,他叫赵如茁。

&ep;&ep;陈砚方听了儿子的话,转念一想,陈舍微嫌疑很大啊,不然他怎么紧赶慢赶的要在泉州买宅院,还这么快就搬过来了呢?

&ep;&ep;他一抬手想扯过陈舍微诘问,哪比得过黎岱反应快,被刀鞘一打,痛得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ep;&ep;“唉!老六!”陈舍秋见打起来了,忙道:“五叔也只是太着急了,你怎好叫人出手?”

&ep;&ep;“陈知事没有叫我出手,是我自己出手,演武场上操练太多,习惯了。”黎岱冷冷的说,又不怎么走心的一拱手,“冒犯了,可倘若你还要动手动脚的,小心刀剑无眼。”

&ep;&ep;陈砚方也不知是气还是痛,指着黎岱的手都在打颤,“好好,你不是兵吗?你可听见了?那赵如茁是寇贼!他杀我儿,辱我女!你还不去把赵家人抓起来!抄家抄家!”

&ep;&ep;陈舍微心里一沉,见董氏回身,一个大嘴巴拍在陈砚方面门上,接着又是五六个小嘴巴,一下下砸在陈砚方的臭嘴上,肉眼可见陈砚方的嘴都肿了。

&ep;&ep;“人都没找到,你就说她被,被,”董氏本就瘦小单薄,侧面看,觉得衣裳像是挂在了木头架子上,平日里陈砚方瞪她一眼,她就发抖,可怒气狠意处于上风,反而没什么畏惧了,在陈砚方的怒视下居然还敢抬手,只是被齐氏拦住了,“你,你想逼你女儿死啊!?”

&ep;&ep;这股气一松,董氏翻了个白眼,彻底昏厥了。

&ep;&ep;正乱着呢,黎岱这人一向钝感,依旧没什么表情的道:“我眼下的任务是辅佐陈知事,至于方才所言关于寇贼的事,你可以上禀泉州卫,自然有人去查明。”

&ep;&ep;陈舍微没法子,总不能冒着夜禁回家,勉强在二房歇了一夜。

&ep;&ep;这一夜是噩梦连连,甘力一刀挥下,赵先生的头颅咕噜噜的滚到陈舍微脚边,他低头一看,就见赵先生开口道:“小六,救我啊。”

&ep;&ep;惊醒过来时,噩梦如潮水般褪去,陈舍微只依稀记得是关于赵家,又想到踪迹全无的陈冬,觉得没有一口气是顺畅的。

&ep;&ep;陈舍微起得实在太早,天才蒙蒙亮,下人都还没给他准备早膳呢。

&ep;&ep;“不必了,我回家路上吃,给我几个哥哥带句话。”陈舍微说着,带上黎岱和朱良往家去了。

&ep;&ep;陈家二房和沁园之间离得颇远,陈舍微出门时,街巷也刚苏醒,一路驶回去,就觉人声愈发热闹,各色早点铺子都开张了。

&ep;&ep;最暖和的还得是人气,陈舍微靠在车窗看着逐渐醒来的泉州,这样生机勃勃,爽快明媚,好像从未被前些日子城门锁闭时的恐惧浸染过。

&ep;&ep;冬日到清明前都是吃海蛎的好时候,这间早点铺子门面很小,帮工都没地方坐,三两个围坐在门边,中间是小山高的海蛎堆,左手壳右手肉,都是现剥的海蛎子,水里一过,就入汤锅。

&ep;&ep;陈舍微托着下巴看黎岱吞第三碗粉,这海蛎粉是好吃,粉细而韧,汤清而甜。

&ep;&ep;陈舍微其实也还能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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