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诞下两女一子,也算有功,可她阿兄也做不到房中无人,算起来庶出的子女也有七八个。

&ep;&ep;“若要奴来讲,您自有一番气韵芳华,何必与旁人相较。”

&ep;&ep;“罢了,爷一年也只回三两趟。等他回来,咱们也置个席面,叫几房的人都来。”曲氏闭了闭眼,落下两行泪来,冷声道:“替身怎么比得过正主?隔靴搔痒到底是无用的。”

&ep;&ep;喜鹊道:“可夫人,奴瞧着谈氏不是那般好摆布的。”

&ep;&ep;“愁什么?”曲氏不以为意,嘲弄道:“这是他陈砚墨的家,家中耳目臂膀皆为他所用,他若心中有念,就算是九曲十八弯,也要促成。我只消下帖子把人请来就是了。”

&ep;&ep;主仆二人说着私房话,门窗锁闭,就觉得这屋里浊气愈发重,起身走到廊上,打算透透气,却见丫鬟引着本该离去的谈栩然再度返了回来。

&ep;&ep;方才在屋里要算计的人,这一推开门就见着了,曲氏心里不免有些发虚,错愕了片刻,笑道:“怎得回来了?可是遗了什么宝贝?”

&ep;&ep;谈栩然提着裙摆从长阶上一步步走上来,眼睛都没往下溜,只瞧着曲氏。

&ep;&ep;她面上的脂粉是新匀上去的,正不自觉咬着下唇上微微翘起的死皮。

&ep;&ep;“思来想去,有一件事还想同七婶求证。”

&ep;&ep;“什么?”曲氏下意识道。

&ep;&ep;谈栩然的唇角是平的,眼睛却微微弯起。

&ep;&ep;与其说是一个不那么友好的笑,更像是眯起眼,了然于胸的打量。

&ep;&ep;“漆器行的铺子,七叔是否有意?”

&ep;&ep;“啊?”曲氏惊讶太造作,应付的话语又太迟疑了些,“这我倒不曾听闻。”

&ep;&ep;“噢,还有一事。”待引路的婢子退下,谈栩然又上了一阶,同曲氏并立,侧首瞧着她鬓发上的一根福禄簪子,道:“我听说,七叔在院里养的那个人,有几分像我?”

&ep;&ep;曲氏实在震惊,缓缓的转头看着谈栩然,虽说她的神情已经暴露大半,但口中还是强撑着道:“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ep;&ep;“月港的漆器行中有几个随我一道嫁过来的老人,五房接手后,将他们一家人都贬做小工,那家的婆娘曾去七叔后宅送个描金的恭桶,说是打远瞧见个女子,还以为是我,骇了一跳。”

&ep;&ep;谈栩然见曲氏不知该作何表情,又笑了一声,道:“若是仅仅是人有相似,不做他想,又或是那妇人错看,倒是虚惊一场。”

&ep;&ep;她说着,转脸看向曲氏身后端正的廊顶,毫不客气的将话一字字的吐出来。

&ep;&ep;“若是有意为之,那可真是恶心。”

&ep;&ep;第126章暮夏的西瓜和佳偶书社

&ep;&ep;知道谈栩然去见曲氏,陈舍微从铺子里出来,就绕了路去接她。

&ep;&ep;他没在人家门口等,而是倚在桥上,瞧着桥洞下缓缓探出一舟碧绿黑纹的西瓜。

&ep;&ep;谈栩然出来的时候,他正蹲在岸边用一根绳子编网兜呢,把个大西瓜往里头一放,松松提起。

&ep;&ep;“车马轿子,你都遣回去了?”谈栩然四下看看,不见踪迹。

&ep;&ep;陈舍微朝河埠头努努嘴,道:“咱们坐船回去更快,还没那么热。”

&ep;&ep;“总是花样多。”谈栩然交了手给他。

&ep;&ep;陈舍微见送她出来的丫鬟还立在门口看,就道:“帕子拿回来了吗?”

&ep;&ep;谈栩然扬了扬本就不曾丢失的帕子,道:“若不是这般贴身之物,我也懒得走这么一遭,只怕落在别人手里,瓜田李下的也说不清楚。”

&ep;&ep;这又是陈砚墨的家!陈舍微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扶着谈栩然小心翼翼的走上甲板,轻舟一纵,乘风而去。

&ep;&ep;夏末秋初时候,沁园湖上荷花结籽,从舟上下来时,除了一个大西瓜,谈栩然手里还抱了把莲蓬。

&ep;&ep;陈舍微挑的西瓜极好,在井水里浸得冰凉,纹路清晰分明,轻拍就有浑厚之声,刀刃才下一寸,整个瓜自己就裂开了,甚至不用切。

&ep;&ep;红瓤黑籽,脆甜爽口。

&ep;&ep;再热过几日,过了中元,天儿就要凉下来了。

&ep;&ep;原本被暑热逼散班的戏园子也贴了告示,说是在中元后三日,重新团班上戏。

&ep;&ep;这戏一开始,就能唱到冬日里去。

&ep;&ep;泉州的戏园子很多,常也有人家为着方便选在戏园子里待客的,这几日往戏班里销的烟卷已经多了好些,总要提前订啊。

&ep;&ep;陈舍微忙里偷闲的过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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