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自然不言而喻,方便他与阿巧见面的。

&ep;&ep;牲口棚扩了又扩,羊猪是用来吃的,牛马驴骡是用来使唤的,除了自家的佃农、雇农,农忙时邻村的人来租借,也是一笔细水长流的收入。

&ep;&ep;冬日寒冷,人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加贪荤。

&ep;&ep;挖开田埂放出水,稻花鲤无处可逃,在阳光下弓身一跃,鳞片泛出碎碎光芒,却还是难逃跌入木桶的命运。

&ep;&ep;牲口棚外的空地上成了屠宰场,几个屠夫好手忙着杀猪宰羊,一刀捅进粗脖里放血,对半划开腔腹,再细细分割部位。

&ep;&ep;好些小管事和农活好手们都翘首以盼,知道这里有分给他们的。

&ep;&ep;吴缸前几日就通知过了,这一年里干得认真出色的人,今日可来领肉。

&ep;&ep;若要骨头多的,可得两斤,若只要纯肉,就得一斤,若要些下水什么的,可以多领些。

&ep;&ep;猪头是没份了,年下祭祖酬神要用。

&ep;&ep;品相最好的一个猪头面上褶皱好比一个“寿”字,这是给陈舍微的。

&ep;&ep;余下的要给王家一个,甘家一个,吴家要了两个,烟草铺子的大掌柜们人手一个,再加上烤烟坊的两位大师傅一分,剩下还有多的,轮着给牲口棚、糖寮、果园和农事上的大管事、大师傅们分了。

&ep;&ep;这些管事、师傅们就不必在这里挨挨挤挤的,猪肉分好了自然有人用油纸裹了,一应随着年底的工钱赏银一起分给他们。

&ep;&ep;大管事、大师傅们除了猪肉,还有一份更价贵的羊肉,以及红糖。

&ep;&ep;但凡是陈舍微和谈栩然手里的买卖,他们这些人去了,只要亮明身份,经过核实,至少可有两成的便宜,年下什么东西不涨价?这也是对他们这些人才的看重。

&ep;&ep;漆器坊虽是以制作为主,顺带着零卖,对自家人也是敞开的。

&ep;&ep;“黄师傅嫁女真是舍得啊。”听说是烤烟坊的大师傅,秦管事亲自出来接待,拨弄算盘,将钱数比给他看。

&ep;&ep;黄师傅的婆娘范氏精打细算又好面子,这才咬牙想在女儿的嫁妆里添上几件漆器。

&ep;&ep;原本只打算买几样小玩意,妆匣啦,镜架啦,可进到后边的作坊一瞧,眼睛都花了,小玩意买了,还买了一对极漂亮的红漆莲花箱子。

&ep;&ep;她在市面上也问过了,知道秦管事这价钱已是给面子了,不免还是肉痛。

&ep;&ep;黄师傅可不管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本要答应下来了,秦管事却道:“咱们自己人,妆匣和镜架算三十两,至于莲花箱就要贵些,不过几两银子的银子的零头就不要了,给个一百两就成了。”

&ep;&ep;嘴里说着几两银子,却是免了二十两。

&ep;&ep;二十两,都够过年吃喝了!

&ep;&ep;几样加起来都要一百五十两了,黄师傅瞧着范氏痛快付定金,摇摇头道:“多谢秦管事,也替我谢过夫人美意。”

&ep;&ep;“好说好说。”秦管事笑道:“给女儿的自然要好,您挑的这几样漆器都是木胎,料子实在可传家。”

&ep;&ep;漆器坊的伙计给送货,最顶上的红漆箱子浓郁喜庆,金莲熠熠生辉,典雅大方。

&ep;&ep;范氏站在边上一惊一乍的瞧着,生怕挨了碰了。

&ep;&ep;“呦。”小轿行过,轿帘掀起,里头坐着个打扮体面的男子,上下打量这一车的漆器,道:“这箱子漂亮啊,多少钱?”

&ep;&ep;“一百二十两,”秦管事温和有礼的笑道:“一只。”

&ep;&ep;零卖的确是这个价,一百两只,只能是把本钱算牢,没有赚头的。

&ep;&ep;黄师傅和范氏对视一眼,暗自欣喜不敢表露。

&ep;&ep;那男子一咂舌,道:“不贵啊,瞧着比东街的还精致些。”

&ep;&ep;秦管事也不说别人的不好,只道:“我这是作坊,漆器都是运到月港去的,不怎么零卖,有一件算一件。也可以订做,这就稍微费一点工费。”

&ep;&ep;“落轿落轿。”那男子挺出个大腹便便的肚子,道:“带我瞧瞧去。”

&ep;&ep;年下多喜事,黄师傅这单买卖装车,又给作坊引来几位主顾。

&ep;&ep;零卖的生意,秦管事其实不怎么上心,这可就不招呼,让小伙计引着去看。

&ep;&ep;“您走好。”他有礼的对黄师傅道。

&ep;&ep;黄师傅憨憨的笑了笑,他算是个手艺人,也是粗人,可粗人难道就觉不出人家待自己的重视?

&ep;&ep;这一车的漆器装回黄家去,左邻右舍纷纷艳羡赞叹,女儿掩在门边看,瞧得眼圈都红了。

&ep;&ep;夜里上门来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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