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韦平说完就被裘欢拧着耳朵叫走了,裘欢就是那个健谈的女佣,冷清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们俩是霍权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从小就陪在霍权身边对他忠心不二。

&ep;&ep;她看着他们打打闹闹离开的背影,心里像空了一块,难受得很。

&ep;&ep;她竟现在才知道天大地大已无她的容身之所,从前她给秦征做商业间谍,绑架勒索的事没少干。

&ep;&ep;那些人苦于没证据又忌惮秦征的权势,没人敢找她麻烦。

&ep;&ep;如今秦征明媒正娶了阮凌音,她这颗弃子可不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ep;&ep;可笑就可笑在,她竟还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下那个想要杀她的人。

&ep;&ep;事到如今,她竟还想再救他一次。

&ep;&ep;当天晚上冷清在药房鼓捣了一晚上,这里虽被她称作药房,其实算得上是一家小型医院,该有的设备都有,她学的是中医,霍权就单在旁边被她收拾了一间屋子,里面满满当当装着各种珍贵药材。

&ep;&ep;她能解霍权的毒,全仰仗师傅张文清,张老师家世代习医,只可惜他这辈子无儿无女,机缘巧合之下便收了她做徒弟。

&ep;&ep;她跟着他学了十多年,别的本事没学到,解毒和下毒的本事却学了一身。

&ep;&ep;尤其是这失传的蚀骨,老师钻研了好多年才得解法,白让她得了便宜。

&ep;&ep;第二天一大早,冷清捧着一盆黑乎乎的东西进了霍权的房间,这里既是霍权的房间也是她的房间,由于反抗无效她已经习惯了每天被他当抱枕抱着睡。

&ep;&ep;“我说过如果我的视线里没有你……”

&ep;&ep;霍权阴沉沉的话被冷清打断,她手脚麻利地沾了盆里的黑泥往他脸上糊了满脸。

&ep;&ep;“什么东西?”他恼怒地皱眉,这玩意儿又臭又黏,恶心极了。

&ep;&ep;冷清看他气急败坏却并未用手抹去药膏,笑道:“你不是想要快速方法?喏,这就是。”

&ep;&ep;她说完又啪地往他脸上拍了一坨泥。

&ep;&ep;“冷清!”他真怒了,手掌拍在桌上青筋突起。

&ep;&ep;冷清不敢再玩,撇撇嘴在他身边坐下说:“这药膏必须24小时敷着,每隔两小时换一次。”

&ep;&ep;“换一种。”霍权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况且他这个样子要怎么出去谈事?

&ep;&ep;“没了,就这一种爱用不用,反正我是不急。”冷清耸肩。

&ep;&ep;“你怎么了?”他深深看着她,敏锐地察觉到她跟往常不太一样。

&ep;&ep;冷清站起来拍拍手说:“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既然逃不掉就好好享受做大佬女人的滋味。你先说说哪些事我不能做,免得犯了你的忌讳。”

&ep;&ep;“逃走。”

&ep;&ep;“就这一个?”冷清挑眉。

&ep;&ep;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ep;&ep;“那我要杀人放火也可以?”

&ep;&ep;“可以。”

&ep;&ep;“我要杀了你的猫也可以?”

&ep;&ep;“只要你有那能耐。”

&ep;&ep;“我还要杀了……”

&ep;&ep;“你真想杀?”霍权突然打断她的提问。

&ep;&ep;冷清自嘲道:“不是你说的,都可以?”

&ep;&ep;霍权突然就伸手抓住了他那只黑猫,手指掐在脖子上,没一会黑猫就翻了白眼。

&ep;&ep;“你干什么?”冷清觉得腿有些发软。

&ep;&ep;“你不是要杀它?”霍权冷冷看着她。

&ep;&ep;冷清掰开他的手指把黑猫从他手里救下来:“你疯了!”

&ep;&ep;霍权轻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有能耐,可以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都交给我,免得你心里还要难过。”

&ep;&ep;“难道你不难过吗?”冷清知道他非常宠爱这只猫。

&ep;&ep;好一会他轻轻吐出三个字:“也许吧。”

&ep;&ep;如果你从小失去过太多珍视的东西,对难过的感觉就麻木了。

&ep;&ep;久而久之便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了。

&ep;&ep;霍权的药膏敷了三天,还没看出效果,冷清却突然病了,整日整夜地发烧说胡话。

&ep;&ep;嘴里喊得最多的就是秦征的名字。

&ep;&ep;霍权请了好几个医生来看都不见好,只得送她去医院。

&ep;&ep;“秦征,我后悔了,我要当面问问你,从前说的话都不作数了吗?”冷清紧紧地攥着霍权的手,一时一刻也不愿松开。

&ep;&ep;直到她病得站不稳了霍权才知道,这一个多月她从来没有放下过跟秦征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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