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跟丛丛认识多久了?

&ep;&ep;一周不到。裴斯年手中刀叉动作有条不紊,将鸡蛋切成几块,没给对方一丝一毫的眼神。

&ep;&ep;切完鸡蛋后,他又将香肠给切断了,叉了一块递给沈丛,露出了笑道:丛丛多吃点,工作会很辛苦。

&ep;&ep;沈丛被谢执的问题给吓到了,觉得他像大家长要审问嫌疑犯似的,浑身不自在只能埋头吃饭,默默降低存在感,被乍然点名呆了呆,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小声道:谢谢。

&ep;&ep;一周啊,我跟丛丛从小就认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理想是什么,遗憾是什么,我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谢执拿叉子将那块香肠给叉走,没给沈丛吃,眼底闪过一丝暗流道:裴先生,他不喜欢外面的野花野草,也不喜欢枯燥乏味的东西

&ep;&ep;痛失小香肠的沈丛:

&ep;&ep;QAQ。

&ep;&ep;那是裴斯年专门夹给他补充营养的。

&ep;&ep;裴斯年确实被一字一句的话刺到了,他微微一顿,抬眼似笑非笑看着他道:我倒是觉得,路边的野花更香,谢先生又不是丛丛,怎么知道他不会采呢?

&ep;&ep;沈丛一头雾水,瞅瞅谢执发现他脸黑得要滴出水来了,又瞅瞅裴斯年笑意盎然,似乎十分愉快的样子,又有点疑惑怎么就扯到路边野花野草了。

&ep;&ep;是这样,他干咳了声试图缓解尴尬:野花也是花,家花也是花,野花要是采了也能带回家拿花盆种上,不就成了家花么?

&ep;&ep;是啊,采回家就是家花了。裴斯年被逗笑了,附和了一句,心情似乎不错。

&ep;&ep;谢执黑得跟锅底似的,沉默了两秒道:丛丛,不爱种野花。

&ep;&ep;裴斯年但笑不语。

&ep;&ep;沈丛一脸茫然。

&ep;&ep;这大清早的话题是讨论要不要种野花么?好奇怪啊。

&ep;&ep;三人在气氛诡异的餐桌上用完早餐,沈丛抢着收完洗碗,麻利的进了厨房,还贴心催促两人该去上班就上班,被推搡着站在门口的裴斯年薄唇微微一抿,目光深沉盯着沈丛看,有点依依不舍的样子,看的沈丛心脏砰砰跳,可又想起是讨厌日,于是满脸凶凶道:还不走?!

&ep;&ep;丛丛裴斯年伸手拉住他的手,欲言又止,眼睛微微泛红。

&ep;&ep;被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拂过,沈丛觉得心里像一只小猫咪用软绵绵的爪子轻轻挠了下,痒痒的,又不是很凶得起来,只好将他往门外推了推道:不准这么看我,我不喜欢你这么看我。

&ep;&ep;裴斯年薄唇抿成一条细线,深深看了他好几眼道:那我知道了。

&ep;&ep;被凶得好像有点难过。沈丛见他模样心里酸酸涨涨的,咬牙绷着脸道:知道就好,赶紧走吧。

&ep;&ep;不过,到底知道什么啊?

&ep;&ep;还不走?留在丛丛家过年么?谢执在旁边冷冷道,说完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ep;&ep;裴斯年抬手想揉揉沈丛毛茸茸的头发,又觉得现在不合适了,吸了口气,执拗又带着希冀问道:我以后还能去动物园看你么?

&ep;&ep;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管你啊。沈丛抱着胸,一脸桀骜不驯模样,又没忍住偷偷看他。

&ep;&ep;是不是太凶了?裴斯年看起来怎么好像很难过?

&ep;&ep;可以前这么凶,也没有啊。

&ep;&ep;等把两人送走,沈丛忙叫叶嘉誉出来吃饭,又将碗筷洗了,见时间还早就将屋子收拾了一遍。但出了门的两人却没分道扬镳,站在门口对峙了两秒,眼神一个比一个具有攻击性。

&ep;&ep;别再来打扰丛丛。谢执冷笑道:他不会喜欢你,他心里早就有喜欢的人了,白月光朱砂痣,就算你做得再多,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徒劳。

&ep;&ep;这句话应该我来说,裴斯年面无表情,冷冷道:毕竟,丛丛也不会喜欢一个变态偷窥狂。

&ep;&ep;在离开时,他借口去卫生间进过沈丛卧室,没发现针孔摄像头,发现了□□,因为时间不够匆匆离开了。

&ep;&ep;恐怕谢执昨晚听到他们对话,才心急火燎赶回来的。

&ep;&ep;谢执微微蹙眉,那股不好的预感凝结成现实,让他怒极反笑,轻嗤道:你以为,他会相信你?我跟他认识二十多年,比你长得多。

&ep;&ep;裴斯年不确定,也不敢冒险。

&ep;&ep;他和沈丛的关系在早晨盖棺定论,一下子就从昨晚亲密变成了普通疏远,又如何敢雪上加霜?

&ep;&ep;你看。谢执耸了耸肩,得意一笑,抬脚转身朝隔壁屋子走去,顺便还心情不错摆了摆手道:裴先生,慢走不送。

&ep;&ep;裴斯年五指渐渐握紧,又望了眼门,呼吸凝滞得几乎要堵在喉咙里了,闭了闭眼转身朝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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