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现在知道了,一切不过是虚幻一场。

&ep;&ep;风小雅是个薄情之人。

&ep;&ep;而她,大概是受得伤实在太痛,所以选择了自我保护的遗忘。

&ep;&ep;秋姜浑身战栗,汗如雨下,浸湿了她的长发和衣衫,整个人看上去荏弱苍白,触之即碎。

&ep;&ep;风小雅看到这个模样的她,眼神忽然一变,俯过身来,似是想亲她。

&ep;&ep;秋姜没有动。

&ep;&ep;在即将触及的一瞬,他却长袖一拂,将她用力一推。

&ep;&ep;秋姜不受控制地倒回榻上,心中惊悸难言。

&ep;&ep;风小雅的表情再次恢复成冷漠,甚至比之前更阴沉,还有点生气,却不知是气她还是气他自己。

&ep;&ep;“好自为之罢。”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他想走。

&ep;&ep;秋姜实在忍不住,厉声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要惩戒我,也得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ep;&ep;风小雅猛地回头,眼中似有水光一闪而过,再次凝结成了霜:“你真的不记得了?”

&ep;&ep;“是!”秋姜咬着嘴唇,不屈道,“我哪里得罪了大夫人?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种地方一辈子?!”

&ep;&ep;风小雅定定地凝视着她,却不说话,最后还是灰衣随从捧着煎好的药回来,打破了僵持。

&ep;&ep;“公子?”灰衣随从不明所以,转身把药递给月婆婆,示意她去喂药。

&ep;&ep;月婆婆将药捧到秋姜面前,秋姜却一滚,从榻上摔了下去。

&ep;&ep;月婆婆吓一跳,想要搀扶,秋姜却死死地盯着风小雅,用手一点点地朝他爬过去:“怎么?我所犯之错就这么难以启齿吗?你为什么不敢回答?就这样将我关在此地,我不服!”

&ep;&ep;月婆婆和闻声进屋的阿绣都吓坏了,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侍妾敢这么跟主人说话。

&ep;&ep;风小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万物寂灭,不喜不悲。

&ep;&ep;“你,于去年除夕夜,挑衅小慧,称我父与她有染。父亲当场呕血病逝。”小慧是他的正妻之名。

&ep;&ep;秋姜终于得到了答案。

&ep;&ep;但却发现,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ep;&ep;自那天后,月婆婆和阿绣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

&ep;&ep;她们从前背后议论她,都说她可怜。现在,都说她可恨。

&ep;&ep;也是,区区一介妾室,气死了公公,按照律法都可以处死了,风小雅不杀她,只是将她软禁在别苑,已算仁慈。

&ep;&ep;更何况,她的那位公公,不是一般人。

&ep;&ep;月婆婆抹泪道:“丞相大人竟已仙逝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大伙儿得多伤心啊。”

&ep;&ep;“因是家丑,所以瞒下了吧?十一夫人生得一张老实面孔,没想到竟是个毒妇!竟敢污蔑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一生廉洁,为国为民,怎么可能跟大夫人扒灰?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不想伺候这种人!”

&ep;&ep;阿绣说到做到,自那之后,再不进屋。

&ep;&ep;月婆婆稍好一点,但也不像之前那般悉心周到。

&ep;&ep;秋姜就在冷水冷饭中,饥一顿饱一顿地慢慢熬着。

&ep;&ep;她形销骨立,虚弱不堪。

&ep;&ep;阿绣想,她大概快要死了吧。这样的人,活着也只是遭罪,还不如死了算了。

&ep;&ep;时光荏苒,很快过去了一年。

&ep;&ep;秋姜始终苟延残喘、半死不活地活着。

&ep;&ep;阿绣想,这人可真能熬。

&ep;&ep;第二年三月,冬雪开始融化的时候,月婆婆说有客人来,让阿绣回避。

&ep;&ep;阿绣非常震惊,这种地方居然还有客人?心中好奇得不得了,但只能乖乖待在屋子里等着。隔着窗户的缝隙看了一眼,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ep;&ep;那两人直奔秋姜的院子而去,显然是来看她的。但并不入内,也不跟她交谈,只是看了一眼后,便又离开了。

&ep;&ep;事后阿绣问月婆婆那两人是谁,月婆婆摇头:“公子没说,只说是贵客,不得怠慢。”

&ep;&ep;阿绣想,恐怕是十一夫人的亲戚,但都找到这了,为什么不索性将她接走呢?

&ep;&ep;看来公子是真的打算关夫人一辈子,以作惩戒了。

&ep;&ep;想到自己也要跟着在这冷得要命的山庄里耗一辈子,阿绣就十分绝望。

&ep;&ep;然后又一年平淡无波地过去了。云蒙山的雪积了又化、化了又积,杂草长了又枯,枯了又长。

&ep;&ep;转眼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