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这一拳是悲痛。
&ep;&ep;“一!”这一拳是恐惧。
&ep;&ep;“二!”这一拳是无助。
&ep;&ep;“一!”这一拳是疲惫。
&ep;&ep;“二!”这一拳是孤独。
&ep;&ep;“一!”这一拳是思念。
&ep;&ep;“二!”这一拳是埋怨。
&ep;&ep;“一!”这一拳是爱。
&ep;&ep;“二!”这一拳是恨。
&ep;&ep;他大哭着向前扑倒。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却又抛下他呢?为什么要留他孤独无依地存活在这世界上呢?有谁知道他曾在无数个时刻就如此刻一般精疲力尽?身上数不清的伤口泛着疼……人为什么要这么累?生活为什么要这么苦?为什么他明明觉出辛苦却依然紧紧握着拳头?为什么他对自己说,这就是最后一拳了,他已经到极限了,可下一拳,还是如有惯性地跟了上去呢?
&ep;&ep;蒋弼之在他膝盖软下去的瞬间就奔上前去,在他摔倒前将他接住,紧紧搂进怀里,和他一起缓缓坐到地上。
&ep;&ep;陈星在他怀中嚎啕大哭,是小孩子的哭法,所有力气都用来哭喊,鼻涕眼泪一起流,连呼吸都乱得毫无章法。自他父母离开后他就没有这样哭过了,因为从那一刻起,他成了“两个孩子里更大的那个”,是“养起来会更省事”的那个,是“年纪太大养不熟”的那个,他是哥哥,是家长,是依靠,是勤快的那个、嘴甜的那个、眼里有活的那个,他是很多种身份,却唯独不再是个小孩。
&ep;&ep;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钟乔一脸仓皇地推开门冲进来,在看见眼前的情形后结结实实的愣住,随即又猛然反应过来,匆忙退了出去。
&ep;&ep;蒋弼之将陈星搂得更紧了些,用力亲吻他的头发,许久后他才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发现原来不知在什么时候,他也流下了眼泪。只是他的哭是寂静无声的,除了他自己不会有第二个人察觉。而陈星的哭是歇斯底里的,像刚降世的婴儿那般无所顾虑,痛快地释放着心底最深处的悲哀。
&ep;&ep;这世上有许多需要大哭的理由,都被生活的脚步踩进泥里。能有这样一个可以肆意痛哭的怀抱似乎也是种难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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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想起是七夕所以加个更,正好改成周一三五七更,好记。
&ep;&ep;祝大家七夕快乐呀!都能找到能完全接纳自己理解自己的爱人~
&ep;&ep;147、
&ep;&ep;“星星……陈星……不能哭了……”
&ep;&ep;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但好歹听懂了。
&ep;&ep;陈星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哭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时而有尖锐的耳鸣,脑袋疼得要炸开,意识混沌成一团,难以思考,心脏则沉重得像灌了水泥,每次跳动后都以为它要罢工。
&ep;&ep;“星星?……”
&ep;&ep;陈星微微动了动,努力抬起头,在模糊的视野里对上蒋弼之担忧的视线。
&ep;&ep;蒋弼之本意是给他一个发泄的出口,但没想到他一哭起来就停不下来,从撕心裂肺的哭嚎到无法发声的抽噎,身体如抽搐般痉挛不止。蒋弼之真担心他把自己哭出问题。
&ep;&ep;在和蒋弼之对视的过程中,陈星渐渐能听见别的声音了。
&ep;&ep;那是蒋弼之的心跳。
&ep;&ep;陈星的耳朵贴在蒋弼之的胸膛上,听到他缓慢有力的心跳,比他自己虚弱凌乱的心跳声强大许多。
&ep;&ep;随着耳膜有序的震动,其他感官也渐次复苏。
&ep;&ep;他首先觉出无比疲劳,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却还在难以控制地抽搐。于是他将耳朵往蒋弼之的胸口贴得更紧了些,让那心跳声更清晰,如之前无数次那样,从蒋弼之这里获得支撑自己的力量。
&ep;&ep;很快他又觉出口渴,渴到难以忍受。于是他将耳畔的擂动想象成由天际滚来的雷声,在蒋弼之怀里仰起头,张开嘴,在心里高声祈祷着:快点下雨吧!他要渴死了!
&ep;&ep;蒋弼之俯首用温柔的亲吻灌溉他。
&ep;&ep;蒋弼之将陈星横抱起来,离开健身房,从三楼下到二楼,蒋怀中慌慌张张地跑上来,踌躇地看着他怀里似在昏睡的陈星,心虚地小声问道:“他怎么了这是?我没打特别狠吧,他当时还手的时候还挺……”
&ep;&ep;蒋弼之用眼色制止他继续说话,低声道:“让钟乔送水上来。”
&ep;&ep;他话音刚落,钟乔已经端了托盘上来,准备了水和湿毛巾,担忧地看着他们,蒋弼之什么都没说,抱着人去了陈星的卧室。
&ep;&ep;陈星已是精疲力竭,被放到床上后却又睁开眼,伸手搂住他脖子。
&ep;&ep;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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