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蒋弼之出来应酬,应酬的对象正是去年这个时候刚搭上线的汪局。
&ep;&ep;没有汪局就没有天水三期这个大项目,同样的,没有蒋弼之的支持,汪局也无法新官上任才一年就将局长之位越坐越稳。两人都很看重这份友谊,即使无事也要时不时出来联络一下感情。
&ep;&ep;汪局这人不爱玩那些乱七八糟的,只喜欢喝酒。但是他的“喜欢喝酒”跟蒋弼之的“喜欢喝酒”很不相同,他是喝酒就要喝醉,红的白的加上各种烈酒混着来,正是蒋弼之最怵头的喝法。
&ep;&ep;汪局部队出身,酒量好得很,喝到后半程脸上也显出醉酒的酡红,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举起酒杯有些大舌头地说道:“弼之,天水的度假山庄一定要做好!别给我丢脸!”
&ep;&ep;蒋弼之看起来则清醒很多,完全不计较他话语里的自大,脸上挂着合宜的微笑,还能站起身与汪局稳稳地碰杯,口齿也依然清晰,笑道:“一定一定。”同汪局一起将半杯高度数白酒一饮而尽。
&ep;&ep;半杯酒下肚,蒋弼之脸色更白了些,若不是脸上一直挂着微笑,会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冷肃。
&ep;&ep;他只是看起来清醒而已,其实也早就醉了。
&ep;&ep;汪局还要开酒,坐他一旁的刘秘书笑着劝道:“局长,时间不早了,开了新酒也喝不完,要不就算了。”
&ep;&ep;汪局抬腕看表,视线在表盘上停了五六秒钟才看懂时间,抬头问蒋弼之:“弼之,着急回家吗?”
&ep;&ep;蒋弼之微笑道:“我不急。”
&ep;&ep;坐在汪局旁边的刘秘书似嗔似怨地看了他一眼,蒋弼之回应似的看过来,带着感谢意味。
&ep;&ep;包间里暖黄的灯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一侧投射出小片阴影,使他的五官更显立体,眼眸也更显深邃。刘谨之的心脏随着他这一眼颤了颤。
&ep;&ep;又喝了一会儿,蒋弼之起身去包间自带的洗手间。他去得有些久,随行过来的邢助理有些不放心,对汪局他们请示说要去看看。
&ep;&ep;刘秘书比他起身还快,“我去吧,邢总坐。”
&ep;&ep;蒋弼之是在躲懒,洗把脸清醒了些,倚着洗手台同陈星打电话。
&ep;&ep;“我这边要很晚才结束,你别动了,正好我也不太放心让你一个人开夜车。你给王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接,你自己先睡。”他的声音比平时还低醇,懒洋洋地拖着长调。
&ep;&ep;陈星一听就知道他是喝多了,关切地问道:“您大概几点回来呢?我还是先在客厅先眯会儿,万一您吃得不舒服我还能下面给您吃。”
&ep;&ep;蒋弼之低低地笑起来。
&ep;&ep;“您笑什么?”
&ep;&ep;“下面,给我吃?”
&ep;&ep;电话那边静了片刻,陈星用大声掩盖羞臊:“您到底喝了多少酒呀!”
&ep;&ep;蒋弼之那边又低笑一声,“小点声,震得我耳朵麻。”
&ep;&ep;他这低音炮透过电话撞进陈星耳膜上,陈星心想他耳朵才是真麻呢,不只是耳朵麻,半边身子都麻了,声音也不自觉地黏软起来:“先生,我想您了。”
&ep;&ep;“宝贝儿我也想你……”
&ep;&ep;陈星冷不丁再次喜提新昵称,简直要说不出话来。
&ep;&ep;这时响起敲门声,蒋弼之以为是邢助理,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着电话飞快地说道:“我得过去了。星星听话自己先睡,宝贝儿晚安。”
&ep;&ep;门一开看到的却不是邢助理,而是刘谨之。
&ep;&ep;蒋弼之脸上甚至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几乎是瞬间就浮起微笑,“刘秘书?”一边说着一边像让出位置那样自然地往后退了几步,同他拉开距离。
&ep;&ep;这一晚上刘谨之看过来的眼神越来越黏糊,蒋弼之早发现了。
&ep;&ep;刘谨之进来后反手把门关上,嗔怪道:“学长,私下里就别叫得那么正式了,让我感觉自己都老了。”
&ep;&ep;蒋弼之疏离地笑道:“谨之比我还小几岁吧?怎么会老。”
&ep;&ep;他今天为了应酬穿得格外正式,含了丝质的铁灰色衣料在洗手间明亮的灯下散发着含蓄的光泽,很衬他的冷肃与英俊。因为喝多了酒,他眼里带了平时决然看不到的水意,不过是很平常的眼神,就让刘谨之看出氤氲之色,膝盖都开始发软了。
&ep;&ep;“学长……”他喊起这旧时的称谓,显得亲昵又暧昧,撒娇般地埋怨道:“你看你都喝得不舒服了,我劝我们局长要散席你怎么还不应下?倒显得我多事了。”
&ep;&ep;他站得有些近,若是平时,蒋弼之再厌烦也会给他留面子,毕竟是汪局跟前的红人。但这会儿他喝多了,本能比清醒时更强烈,立刻觉得受到冒犯,飞快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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