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都对你旧情难了!你说起刘谨之也是那样,好像就、就跟普通同学一样……结果他到现在都见不得你喝酒,心疼得、心疼得特地到我跟前奚落我!你、你就是……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你说的话还能不能信?你就是个大骗子!”

&ep;&ep;陈星的情绪异常激动,脸上涨得通红,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蒋弼之又心疼又懊悔又愤怒,拉起他的手问他:“刘谨之什么时候奚落你?怎么回事?”

&ep;&ep;陈星愤怒地甩开他,蒋弼之的手磕到床头柜角,疼得他脸部瞬间扭曲,眼里也浮起生理泪水。

&ep;&ep;他于泪眼朦胧中看见陈星将脸蒙进枕头里,哭着说道:“说什么一直想着我,都是假话,其实早就把我忘了!你现在怎么说他们,你那时候就是怎么说我的吧……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ep;&ep;蒋弼之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看他半晌,陈星一直将脸藏起来不让他看见,只有肩膀一直因为抽泣而颤抖。直到陈星又出声赶了他一次,他才失魂落魄地出了这个房间。

&ep;&ep;原来是因为这个,原来陈星自己发现了。

&ep;&ep;他撒了一个谎,之后信誉全失。

&ep;&ep;他曾经训斥蒋安怡,问她“撒谎最坏的结果是什么”。那个时候他光明磊落、义正辞严,说:“不是谎言被拆穿,而是你因为这一个谎言而失去信誉,此后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受到质疑。”

&ep;&ep;如今这句话应到他自己身上了。

&ep;&ep;撒过的谎收不回来,和别人的过去也抹不走,他从没有如此刻这般无力、这般羞愧过。蒋弼之站在门外,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ep;&ep;180、魔鬼

&ep;&ep;蒋弼之一夜无眠。

&ep;&ep;他偶尔熬夜,但通常作息规律,也罕有失眠。有时候觉得入睡困难,就稍微做点运动,冲个热水澡,很快便能安然入睡。

&ep;&ep;但是昨晚他根本不想动,干躺到天光泛白时,起身去了阳台,一支接着一支地抽起烟,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ep;&ep;他像被按了暂停键,夹着香烟的手抬到一半,一动不动。过了半晌,确定外面那个人没有说任何话就离开了,他才将烟送到嘴边狠狠吸了一大口,再用力捻灭。

&ep;&ep;陈星正在厨房打奶泡,他没料到蒋弼之下来得这么快,奶泡还没打完。他本想给蒋弼之的咖啡做个心形拉花,作为求和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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