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
&ep;&ep;明明这次没想唱啊,为什么它还是出现了?秦青卓有些烦躁地想,没完没了了是吗……
&ep;&ep;手臂忽然被碰了一下,秦青卓倏地回过神,转头看向江岌。
&ep;&ep;江岌注意到秦青卓的状态不太对劲,全然不似平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看上去有点焦躁,还有点难受。
&ep;&ep;“怎么了?”江岌朝他做口型,“不舒服?”
&ep;&ep;——亦或许不是做口型,秦青卓想,只是自己听不清而已。
&ep;&ep;秦青卓摇了摇头,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ep;&ep;他抬手调整了一下耳麦耳麦,对现场的观众说:“各位观众,实在抱歉,节目组的信息可能传递有误,我已经提前跟导演说过,这场演出由江岌负责演唱,我只负责吉他部分。”
&ep;&ep;说完又用手指调了调耳麦,明明说话时声音不高,在他听来却响得难受。
&ep;&ep;他话音刚落,台下观众顿时一片骚动。
&ep;&ep;先前的期待值已经被吊高到了天上,这会儿听他说不唱了,观众席中顿时起了一片抱怨——
&ep;&ep;“什么啊,白期待了!”
&ep;&ep;“太扫兴了吧……”
&ep;&ep;“怎么说不唱就不唱了!”
&ep;&ep;“凭什么就你不唱,别的导师都唱了啊……”
&ep;&ep;“尊不尊重节目规则啊!”
&ep;&ep;……
&ep;&ep;呲呲拉拉的耳鸣声越来越大,堵在耳朵和外界之间的那堵墙也越来越厚重。
&ep;&ep;台下议论纷纷,落在秦青卓的眼里,却犹如一场电影默片,只能看到看到几百个人一张一合的嘴唇,却听不清他们发出的声音。
&ep;&ep;大抵因为耳朵听不明晰,于是观众抱怨的表情和嫌恶的眼神,便更能看得一清二楚。
&ep;&ep;起先这些抱怨声还只是在小范围内蔓延,大多数人也只是在跟自己周围的人窃窃私语,但忽然地,观众席前排的一位观众站了起来,扬起声音朝台上高喊着质问:
&ep;&ep;“秦青卓,四年了,你都没有开口唱一句,你对得起支持你的粉丝吗?你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们开口唱一次呢!”
&ep;&ep;这声音盖过了整个窃窃私语的现场,全场观众不约而同地静止下来,目光聚拢在秦青卓的身上,等待着他给出回应。
&ep;&ep;尖锐高亢的脑鸣声兀自在大脑深处响起,如同坏掉的电器发出的持续而刺耳的嗡鸣声。
&ep;&ep;头骨犹如被一把很钝的锯子在来回切割,闷而钝的痛感连同耳膜的刺痛一并清晰传来。
&ep;&ep;秦青卓左手按着耳麦,脑鸣带来的强烈眩晕感让他全然无法思考,就连站稳都有些费力。
&ep;&ep;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臂,有力地扶住了他——是江岌。
&ep;&ep;“糙面云乐队放弃这场演出。”
&ep;&ep;江岌握着秦青卓的手臂,对着话筒说。
&ep;&ep;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ep;&ep;没等所有人做出反应,江岌拉着秦青卓,带着他大步离开了这个舞台。
&ep;&ep;彭可诗和钟扬对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ep;&ep;江岌拉着秦青卓走得很快,有工作人员从后面追上来,但他没理,径自往前走。
&ep;&ep;有那么一段路,秦青卓完全不知道在朝哪儿走,脑中混乱一片,装着的是几百张嫌恶的脸,那些脸的数量还在增加,连同四年前台下的上万观众也一并装了进来。
&ep;&ep;大脑被塞得满满当当,高亢的嗡鸣声还在持续,像是在酝酿一场剧烈的爆炸。
&ep;&ep;只能感觉到江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腕,脚步迈得越来越快,最后快得要跑起来。
&ep;&ep;杂沓的脚步声、急促的呼吸声、嘈杂的议论声、滋滋的电流声、尖锐的嗡鸣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一种声音是脑中的,哪一种声音又是真实的。
&ep;&ep;江岌拉着秦青卓走进电梯,钟扬和彭可诗快步也跟了进来。
&ep;&ep;电梯门合上,秦青卓靠上身后的墙壁,闭了闭眼睛,重重呼出一口气。
&ep;&ep;江岌侧过脸看向秦青卓,秦青卓面色苍白,嘴唇上的血色也褪了个干净,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微蹙着眉,看上去还是很难受的模样。
&ep;&ep;像极了那天早上他发烧的模样。
&ep;&ep;江岌松开他的手臂,将塞在他耳朵里的耳麦取了下来。
&ep;&ep;秦青卓的耳骨很薄,灯光下几近透明,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还有三个很小的耳洞。
&ep;&ep;他动作很轻,秦青卓睁开眼,看见江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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