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长悠起来后到厨房去,跟俩姐妹说,吃完早膳,她俩可以进城给薛川穹和秦氏拜年去,倘若想留在城内住一晚,也没关系,她这不用她们俩。

&ep;&ep;前几天才刚回家看过,哪里就这么想了,青檀说不用。

&ep;&ep;步长悠坚持让她们俩去。

&ep;&ep;步长悠为姐俩着想,青檀很感激,但今天是步长悠的十七岁生辰,青檀不想扔下她一个人,正要再次推诿,一眼瞥见紫苏在那给她使眼色,她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ep;&ep;紫苏接住步长悠的话,笑呵呵的谢公主体恤,说吃完早膳后她俩就即刻下山去。

&ep;&ep;步长悠离开厨房后,青檀问紫苏怎么回事。紫苏责怪道:“你傻啊,今儿是初一又是公主的生辰,她叫咱俩下去,明显是觉得咱俩碍眼。”

&ep;&ep;在这种事上,青檀似乎没紫苏敏感,她犹疑道:“你的意思是……”

&ep;&ep;紫苏点头:“要不要打赌,今儿一定有人上山来。”

&ep;&ep;经紫苏这么一提醒,青檀也悟了,她道:“不打赌,打了你铁定赢。”可还是道,“那个相公子,好像并非什么良人……”

&ep;&ep;紫苏在这种事上比青檀想得通:“是不是良人,咱们哪知道,公主高兴就行了,再说,我看两人之间,公主是上风呢。上次去梅花寺,那位的眼恨不得长公主身上,咱们公主倒正常,不要紧的。”

&ep;&ep;青檀听紫苏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这深山老寺青灯古佛的,良什么人呢。

&ep;&ep;吃过早膳后,仨人换了新做的衣裳,青檀和紫苏将备好的寿礼送给步长悠,给她拜了寿,然后嘱咐一番,两人就驾着马车进城去了。

&ep;&ep;青檀和紫苏下山时,相城就到了山上,不过他没敲门,翻墙进来的。

&ep;&ep;他自顾自的掀开帘子,进来正房,瞧见公主正在案子后头写写画画,就走到了月洞门那。

&ep;&ep;花瓶里换了新插花,是红梅和白梅。红梅和白梅枝高高的,挡住了公主弯下腰的身影,美人如花隔云端。

&ep;&ep;他站在那看了很久,公主却连头也不抬,装得他好像不存在似的,公主惯会装模作样,他忍不住笑:“公主不是答应臣,今儿不画了么?”

&ep;&ep;公主不搭理他,仍旧画自己的,他便走了过去。

&ep;&ep;梅花幽香,置身其中,让他想到五日前,他在马车里抱着她,冷香萦绕,哪里都是,那日的公主是梅花做成的,又冷又缠绵。

&ep;&ep;相城走过去,却发现公主不是在画那副离宫图,而是在画人,熟宣的纸,粗略勾勒出人影,他在梅花树下。

&ep;&ep;冷情的人猛不丁的来这么一下,真叫人撑不住,相城心里满得像是要溢出来,他撑住案子,揉揉心口。

&ep;&ep;步长悠见他不适,拧眉问:“怎么,你吃撑了?”

&ep;&ep;公主今天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他点点头:“早上吃得有点多,得揉一揉。”又问,“公主在画什么?”

&ep;&ep;这人明知故问,步长悠继续画自己的,不搭理他。

&ep;&ep;相城绕到她身后,从后头抱住她的腰,把脸贴在她背上。他的力量压在她身上,虽然不重,可是束缚着她,步长悠有些画不下去,索性搁了笔,转过身去。

&ep;&ep;他就来亲,步长悠转了头,没让他亲着,他顺着亲到了她耳边,边亲边问:“臣头次见公主描妆,是为了臣吗,公主是不是等很久了,公主有没有想臣想得睡不着?”

&ep;&ep;“今儿是初一,新年新气象,我画妆不为谁。”步长悠别着头,拽他肩头的衣裳,以防止自己倒下去。

&ep;&ep;“公主不承认就不承认,反正臣看见了,就当是为了臣。”他在她耳边笑,“马车准备好了,公主跟臣下山去吧。”

&ep;&ep;步长悠有些诧异,回眼瞧他:“我什么时候说要下山去了?

&ep;&ep;相城将她扶好,红唇诱人,真想吃一吃,腻一腻,可惜不能毁了她的妆,至少现在还不能,他低声问:“离开这么久,公主难道不想回桐叶宫瞧瞧?”

&ep;&ep;步长悠愣住了。

&ep;&ep;桐叶宫平日的管理挺松懈,官员、宫女、内侍和卫兵乱搞已是常态,但这只是内部的事。让步长悠记忆犹新的是有一年,一个官员拖家带口的到宫里乱逛。那官员看见她也不躲,因为知道她没权利,连鄢王的面都见不着。但官员还是跟她解释了一番,说他老父亲老母亲都是从乡下来的,没什么见识,不知道儿子看了十几年的离宫到底是什么,他就带过来瞧一瞧。

&ep;&ep;步长悠当时听了还挺感动,觉得这是个大孝子,长大了,懂得多了,不会觉得官员至孝,而是觉得离宫的管理太混乱,只要稍微有一点权力,就能随意进去。

&ep;&ep;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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