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早在之前,弗纳尔就向他汇报过调查结果,萨沙和那帮劫匪都是假身份,背后的势力颇为复杂。

&ep;&ep;一次没有得手,大概不会善罢甘休。

&ep;&ep;这么谨慎也是出于安全考虑,阮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他背影僵硬地处于几个大汉的包围圈里。

&ep;&ep;身后的两名男佣也体格强健,衬得他脸色苍白,清瘦冷清,给人的感觉更加羸弱了。

&ep;&ep;不过到了森林附近后,阮景就轻咳一声说:“我自己进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ep;&ep;身边的保镖和佣人互相对视,有一个带队的保镖犹豫地开口:

&ep;&ep;“这太冒险了,我随您进去吧?”

&ep;&ep;对上他墨镜下真诚的眼睛,阮景口中的“不”卡在了喉咙里,对拒绝别人这件事感到为难。

&ep;&ep;他沉默地拧着眉头,目光格外平静,看上去更加的冷漠无情了。

&ep;&ep;当阮景一个“眼刀”飞过来,保镖脸色惨白地低下头,抢先一步开口:

&ep;&ep;“我……我明白了。”

&ep;&ep;?阮景心里有些诧异,他刚想委婉地推辞一下。

&ep;&ep;算了,霸总不需要解释。

&ep;&ep;他双手放在轮椅扶手,从容不迫地“走”上前,留给他们一个高冷的背影。

&ep;&ep;穿梭在葱郁的林间小道,地上铺着一层枯黄的树叶,轮椅碾过时发出嘎吱的声响。

&ep;&ep;安静的氛围里,能更清晰地感知周身变化。

&ep;&ep;小克苏鲁一路上都趴在他的口袋里,隔着薄薄衬衣贴着他的胸膛,细小的触手本能地蜷缩、扭动。

&ep;&ep;但是它身上又湿冷无比,阮景只觉得怀里揣了块“冰块”。

&ep;&ep;“出来。”他忍无可忍地说道。

&ep;&ep;失策了。要是还有下次,那他自己坐轮椅,让它在后面追。

&ep;&ep;小克苏鲁小心翼翼爬出来,一条细长的触手附着在他的大腿上,缠绕的动作像是在捕猎某种“活物”。

&ep;&ep;不过,它缓慢迟钝地松开了,最后爬到了地上的枯叶堆里。

&ep;&ep;藏在枯叶间的细小昆虫跟炸开锅一样,纷纷四散而逃,仿佛预见了某种天然的灾祸。

&ep;&ep;阮景肉眼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

&ep;&ep;他对这种潮湿冰冷见怪不怪,只是淡定地拢了拢西装外套,然后嘱咐了一声:

&ep;&ep;“找到食物先别吃,把它们带过来。”

&ep;&ep;“……”小克苏鲁爬动的触手顿住。

&ep;&ep;黑雾中的眼睛红光闪烁,不许它吃掉猎物,还必须带到他面前?

&ep;&ep;毫无疑问,这是把到嘴的美味“拱手让人”。

&ep;&ep;原来……是阮景自己肚子“饿”了,骗它出来给他捕猎食物!

&ep;&ep;尚处于幼体状态的克苏鲁,习惯了黑暗中弱肉强食,首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ep;&ep;它轻轻拍了三次地面,在枯叶堆里留下一条凹陷的泥坑。

&ep;&ep;以这种方式表示同意之后,黑色的触手和地上的树影相融,一阵清爽的风拂过,小克苏鲁消失不见了。

&ep;&ep;小克苏鲁找到了一个血鸟的窝点,它并没有刻意隐藏,而是裹挟着冰冷的杀意,触手缓缓爬上干枯的树枝。

&ep;&ep;五六只小血鸟扑棱着火焰的翅膀,火焰星子四处飞溅,烧灼所到之处的树叶、树皮。

&ep;&ep;那如深渊巨口般的黑雾,眨眼间吞噬了它们。

&ep;&ep;当发觉不妙的两只大血鸟回来,已经为时已晚,粗壮的触手不畏惧焰火,牢牢地缠住其中一只雌血鸟。

&ep;&ep;空气中飘落一片片火红焰羽,大血鸟扑腾的速度变慢,不一会儿也成了怪物的腹中餐。

&ep;&ep;它没有把雄血鸟也吃掉,而是打晕放在一边。

&ep;&ep;后面,小克苏鲁又吃了不少异常生物,迅速补充了部分力量。

&ep;&ep;然后把这部分力量故意藏起来,周身的黑雾瞬间减淡,和捕猎之前的状态一模一样。

&ep;&ep;它自以为天衣无缝,觉能瞒得过阮景。

&ep;&ep;最后小克苏鲁带走了雄血鸟,哼哧哼哧朝他的方向过来。

&ep;&ep;而雄血鸟中途醒来,一路上骂骂咧咧。

&ep;&ep;阮景老远就听到动静了,那是一只毛都快掉光的红色大鸟,全身透着灰扑扑的气息。

&ep;&ep;不过,那双冒着凶光的绿眼睛,看上去相当不好惹。

&ep;&ep;这是传说生于炼狱的生物,以十恶不赦的人类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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