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乔羽本来想把手里的方盒扔回去,但她改主意了。

&ep;&ep;这么纯净的玉,这对渣侣连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ep;&ep;“我还没悼念亡人呢,侘寂是我的头号粉丝,他走了,我给他上束花不过分吧。”

&ep;&ep;“随你。”

&ep;&ep;乔羽扬起头,生生憋回在眼眶里打滚的泪珠。

&ep;&ep;她坐回座位,仔细聆听完林景行辉煌的生平,跟着长长的队伍,给亡者鞠躬,献花。

&ep;&ep;离水晶棺还有五米远,乔羽朝前方的遗像望过去。

&ep;&ep;遗像用的是林景行年轻时的照片,黑白照片里,他五官清冽,淡然矜贵。

&ep;&ep;像极了方盒中的墨玉。

&ep;&ep;“往前走啊。”后面有人轻声催促乔羽。

&ep;&ep;乔羽“哦”了声,忙抬脚去追前面的脚步。

&ep;&ep;脚刚迈出去,明明是平地,却突然变成万丈深渊,乔羽连“啊——”都来不及喊,身体极速下坠。

&ep;&ep;-

&ep;&ep;“乓——”

&ep;&ep;乔羽掉进大泥坑,身上的衣服,一头的长发全被泥浆弄脏。

&ep;&ep;四周到处都是铁丝网,隐隐还有几个大牌子,上面有大红字,“军事重地”。

&ep;&ep;她不是在林景行的追悼会现场吗?怎么突然掉这了?

&ep;&ep;不会穿越了吧?

&ep;&ep;乔羽涌过不好的念头。

&ep;&ep;“我包呢?”包里有手机,她可以求救。

&ep;&ep;可挂在肩膀上的包,这会儿也没了影。

&ep;&ep;右手紧捏着的黑丝绒方盒还在。

&ep;&ep;乔羽颤抖着手,闭着眼睛打开盒子,等慢慢睁开眼睛,她失望叹气,平安无事牌没了。

&ep;&ep;乔羽怀疑,就是这个玉牌让她穿了过来。

&ep;&ep;玉牌消失不见,是不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ep;&ep;先不管了,先找人帮忙再说吧。

&ep;&ep;“来人啊,有人吗?救命啊!”乔羽茫然地站在泥坑中,扯开嗓子喊了起来。

&ep;&ep;直到感觉有两杆硬硬的东西抵住她后背。

&ep;&ep;有人就好,有人就有救!

&ep;&ep;乔羽想转身,那两杆东西立即加大力气,抵住她后背。

&ep;&ep;冷冷的杀意像毒蛇蜿蜒到她脖颈。

&ep;&ep;她吓的不敢再乱动。

&ep;&ep;“什么人?举起手来!”

&ep;&ep;“别开枪,我是好人。”

&ep;&ep;“没有哪个傻子说自己是坏人,一看你就是特务。”

&ep;&ep;“我不是特务,我不是故意要来这的,我刚还在参加葬礼。”

&ep;&ep;“省点力气到军事法庭上说吧。”其中一人毫不怜香地薅起乔羽的衣领,把她拽出来。

&ep;&ep;不过也难怪,乔羽脸上身上哪哪都是泥浆。

&ep;&ep;平日再娇俏可爱,被泥浆这么一涂,别人根本看不到半分。

&ep;&ep;卖萌没用了,乔羽老实闭紧嘴巴,高举双手。

&ep;&ep;-

&ep;&ep;平城派出所。

&ep;&ep;林景行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衫,里面的圆领汗衫清晰可见,他身材高挑,两腿颀长,这身普通装扮丝毫没掩盖他矜贵的气质。

&ep;&ep;这会儿,他正慢慢把形状奇特的玉石雕件放到徐寄跟前。

&ep;&ep;“这是什么?”徐寄问道。

&ep;&ep;看着猫不像猫,兔不像兔的。

&ep;&ep;“你觉得是什么?”林景行从衬衫兜里掏出“熊猫”,两根玉竹般的长指敲了敲烟盒边沿,细长的烟灵活弹了出来,林景行把烟盒给人递过去。

&ep;&ep;“妖猫?对吗?”徐寄接过烟,叼嘴里,自己划了根火柴点着,斟酌说道。

&ep;&ep;“我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长这个样子,却不知道叫什么。

&ep;&ep;林景行没抽烟,他把烟盒装回衬衣兜里。

&ep;&ep;这个月来,林景行每晚都会梦见钻进这模样奇怪的玉摆件,在不同的场景过家家。

&ep;&ep;有如茵的大草坪,有飘飘的杨柳树下,也有猫狗嬉闹的地板上。

&ep;&ep;每个场景里都有个他看不清长相,听不清说话声的人绕着他,帮他穿衣服,还摩挲他的脸和肚皮。

&ep;&ep;林景行被这些重复的梦境弄到头疼,都影响到他白天复核图纸,这才来找老朋友。

&ep;&ep;“你不知道名字,是怎么想到雕这玩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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