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李琯恍然回神,连忙道歉,坐起来。

&ep;&ep;抱歉抱歉,表妹,我没有唐突的意思,我嘴巴笨嘴巴笨的李琯挠了挠头,又不知道床上香这种话要怎么拗过来了,最后干巴巴地说,真好闻的香,表妹能不能告诉我名字回头我也给母妃买。

&ep;&ep;蔺怀生说:闻人府上购置的,我不清楚。

&ep;&ep;话头到这就断了,李琯眼也不眨地盯着蔺怀生的侧脸,期待他表妹能大发善心再搭理他一会,只可惜心愿落空。李琯啊了一声,又两声干笑,心里头那点遗憾的滋味,也不知是遗憾些什么。

&ep;&ep;好吧

&ep;&ep;但应是极好的香货,闻人樾素来对你很好的。

&ep;&ep;说着,李琯瞅了眼蔺怀生髻上的玉簪子,他识货,端看这一只细簪头,都能料想原料的色泽品相,堪比皇帝的赏赐了。说不定还真是。

&ep;&ep;蔺怀生别过脸去,淡淡说了一句:是么。

&ep;&ep;偏偏李琯没眼色,还以为是要附和,当即就说道:怎么不是?我听人说,原本你俩婚期定下,京城中家家都飘醋呢,酸溜溜的。

&ep;&ep;依据这位小郡主的身世故事,哪里肯听这样的话,蔺怀生当即甩脸色:我不想听。

&ep;&ep;李琯立刻噤了声。

&ep;&ep;他在他这位表妹面前,可是半点脸皮没有,乖得像条哈巴狗。

&ep;&ep;好嘛,我不说。

&ep;&ep;李琯说着,一边使劲瞟小表妹的脸色,企图能读懂对方心思:我不说了那表妹你还跟我去大理寺吗?

&ep;&ep;半晌后,蔺怀生说:怎么不去。

&ep;&ep;李琯舒了口气,当即咧嘴就笑,皇子贵气尽消,但他本身足够俊俏,这一笑,锦衣少年好不惹眼。他站起来,两手一拍,说道:那咱们快走!哥哥带你出去逍遥,还能去临江楼点上一桌菜

&ep;&ep;便宜表哥太聒噪了,蔺怀生忍了忍,等看到他样子,又觉得忍不了。

&ep;&ep;表哥。

&ep;&ep;听到蔺怀生细声细语的,李琯从一路的潇洒畅想中回过神来:嗯?表妹什么事?

&ep;&ep;蔺怀生笑了笑:这是我睡觉的床。

&ep;&ep;李琯低头一看,自己连靴子都没脱呢,就踩着人家香喷喷的床。李琯连忙跳下来,双脚落地时又在小阁楼的地面上发出重响,咚的一声,都该把底下的丫鬟给唤上来了。

&ep;&ep;李琯可怜兮兮地道歉:表妹,我真不知道这木头这么响

&ep;&ep;蔺怀生真想自己一个人去大理寺了。

&ep;&ep;也不知道李琯这个角色属不属于当初那六张卡牌之一,而角色后面的玩家到底是发挥失常还是演得超常。但无论是哪一种,蔺怀生都不是很想和不聪明的人共事。

&ep;&ep;李琯还在那说:表妹,我赔你一床被褥,也给你熏好

&ep;&ep;谁稀罕你的东西。当即就被小美人呛了一声,我自己有。

&ep;&ep;李琯却和被下降头似的,傻愣愣地附和。

&ep;&ep;好,好吧。

&ep;&ep;出闻人府途中又有多少插曲就不说了。蔺怀生真怀疑李琯到底是怎么偷进闻人樾家中的。

&ep;&ep;李琯租来的马车在大理寺的偏门停下,李琯顺手打赏了车夫一把银锞子,也不理对方感恩戴德的巴结,他撩起袍子利落地下了马车,随后殷勤地伸出手。

&ep;&ep;表妹,你下来吧。

&ep;&ep;蔺怀生撩开帘子。他估量了下高度,还算好。若是他本人,没比李琯矮上多少,下个马车有什么难。但这会他是个身娇体弱的小郡主,当下也只能给便宜表哥这么个面子。

&ep;&ep;蔺怀生点了点头。他先是上半身探出来,一张未施脂粉的脸,连首饰都极为简单,只有闻人樾给他挽发的那支簪子,整个人却有出水芙蓉之感。

&ep;&ep;他手搭在李琯掌心里时,炎炎夏日,李琯也觉得像握了块冷玉。说来,他们之间表兄妹情谊虽好,但到底都长大了,李琯许多年未曾与蔺怀生有过如此贴近的动作,当下心里也不知想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握紧这只手,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接蔺怀生从马车上下来了。

&ep;&ep;多谢表哥。

&ep;&ep;李琯这时却分外地守礼,他退开半步,松开虚扶在蔺怀生腰间的手。

&ep;&ep;他笑了笑。

&ep;&ep;表妹这么说就生分了。好了,我们走吧。

&ep;&ep;李琯引蔺怀生到了偏门,上前与守门人交谈,充分发挥他挥金如土的本事。这位据说被李琯买通的门房招来一位杂役,对两人说道:瑜王殿下,您二位跟着老林走,他平日里管着大理寺的后院花草,对里头熟悉。眼下大理寺里管着大案呢,您走动时还是小心些,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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