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事实也的确如此。
&ep;&ep;有简老太爷公开声援简淡,简雅、崔氏之流一下子沉寂不少,姐妹之间少了试探,简思敏亦规矩许多,便是奴婢们也多尊敬了几分,彼此都客客气气的,简淡很有几分在自己家里做客的微妙感觉。
&ep;&ep;但简淡并不在意这些,人际关系顺畅了,心情也是愉快的,每天习武,请安,学习,做瓷器,四天一晃而过。
&ep;&ep;五月十三,庆王府办满月酒。
&ep;&ep;用过早饭,简淡坐到梳妆台前,让蓝釉帮她盘发,自己则捏起一只宝钿,细细地把玩起来。
&ep;&ep;宝钿是简雅送过来的。
&ep;&ep;她说有两对,借简淡一对,姐妹俩一起戴,去庆王府时玩一玩“我是谁”的游戏。
&ep;&ep;宝钿蝴蝶型,金和点翠构成翅膀,触角上顶着两只晶莹剔透的小粒红宝石。
&ep;&ep;宝石成色不错,造型和配色精巧,手工精湛,乃是精品中的精品。
&ep;&ep;这是崔氏给简雅的家传首饰之一,前朝御赐之物,十分名贵。
&ep;&ep;蓝釉盘好一只螺髻,问道:“姑娘要用这个吗?”
&ep;&ep;简淡对着铜镜挑了挑眉,然后勾起左唇角,镜子中的少女极为明显地表达出一个讥讽的表情。
&ep;&ep;她从妆奁里取出一对朴素的青玉宝钿,对蓝釉说道:“戴这个。”
&ep;&ep;青玉宝钿,由一大一小两朵梅花构成,造型虽简单,却有着少女的恬淡和简约。其材质主要是青玉,玉质细腻温润,油性极好,但比起好的白玉和羊脂玉来说算不得什么。
&ep;&ep;蓝釉提醒道:“姑娘,去庆王府带这个会不会显得比较寒酸?”
&ep;&ep;简淡喜欢蓝釉的直白,赞许地点点头,说道:“就带这个,和今天的衣裳正好搭配。”
&ep;&ep;蓝釉不再多说,接过青玉宝钿,将一只插上发髻,继续梳另一只。
&ep;&ep;梳妆打扮完毕,简淡将做好的泥胎玉壶春瓶藏在一个单独的柜子里,上了锁——为了成品不再被抢走,她这次谨慎许多,刻划花的这部分细活都是晚上关了窗进行的。
&ep;&ep;简淡拿把钥匙放到鼓鼓囊囊的荷包里,对白瓷和红釉说道:“好好看家,知道吗?”
&ep;&ep;白瓷握了握拳,“姑娘放心!”
&ep;&ep;红釉也点点头,“放心。”
&ep;&ep;俩姑娘绷着面孔,如临大敌。
&ep;&ep;“走吧。”简淡朝门口走去。
&ep;&ep;蓝釉提醒道:“梁妈妈说马车备好后,会着人来叫姑娘,二姑娘跟姑娘一起走。”
&ep;&ep;简淡脚步不停,说道:“香草园远,等她派人叫咱们,咱们就晚了。”
&ep;&ep;同样的当不能上两次,上两次当的都是废物。
&ep;&ep;简淡带着蓝釉从右边夹道走到二门,进前院,再从角门出去,走了一路,除了门房一个人都没碰到。
&ep;&ep;门口总共停了五辆马车,最后一辆是婢女们乘坐的。
&ep;&ep;简淡上了倒数第二辆,坐定后,打开窗户,她对蓝釉说道:“你也上车,找个好位置坐下,我这里没事了。”
&ep;&ep;蓝釉迟疑片刻,看了看前面第二辆,又看了看同样表示惊诧的车夫,到底没做声,乖乖地按吩咐做事。
&ep;&ep;又等了盏茶的功夫,角门陆续有人出来了。
&ep;&ep;最先来的是王氏母女,两人坐打头的一辆马车,简淡闷在里面,没下车。
&ep;&ep;接着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马氏,她上的是简淡坐的这辆。
&ep;&ep;“诶?”小马氏没想到车里有人,着实吓了一跳。
&ep;&ep;简淡正靠在车厢上装睡,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说道:“是四婶啊,昨晚走了困,睡着了。”她的声音又糯又轻,跟刚被吵醒没有两样。
&ep;&ep;小马氏被她骗了过去,说道:“头一次去王府,难免紧张,睡不着也该当的。”她说着话,把三岁的简惠从奶娘手里接过来,放到简淡手里,“既然上了四婶的车,就帮四婶带带孩子吧,这小丫头最喜欢跟小姐姐们玩了。”
&ep;&ep;简淡知道,简惠没被规矩出来,总是尿裤子,所以小马氏在外面从来不抱女儿。
&ep;&ep;她回忆了一下,没想起任何有关简惠在路上尿裤子的细节。
&ep;&ep;没有,就是没尿,衣裳皱一点倒没什么关系。
&ep;&ep;“好的。”简淡从善如流,把简惠接到怀里,先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ep;&ep;小家伙见到新姐姐,开心起来,挣扎着凑到简淡面前,也亲了她一口。
&ep;&ep;虽然小马氏没安好心,但小丫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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