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惜,还是没人进去。

&ep;&ep;银子再好,也不如小命重要。

&ep;&ep;孔玲玲死了,柳纭娘便不再管那边,而是松口让早就想去衙门告状的妇人去找了大人。

&ep;&ep;她儿子,当初和乔梁明的管事一起去外地进货,结果账目对不上,乔梁明一气之下,将人打了一顿板子。

&ep;&ep;就是这顿板子要了她儿子的命。

&ep;&ep;但是,她儿子是无辜的。

&ep;&ep;妇人几乎是指天发誓,说自己儿子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她要去告状,求大人细查当年的事。

&ep;&ep;柳纭娘乍一听,便觉得这事情有蹊跷,那妇人的儿子只是铺子里的一个小伙计,却突然被选做管事,这一趟就出了事,怎么看都像是被特意寻出来顶罪的人。

&ep;&ep;如果此事为真,乔梁明就算不给人偿命,也得脱掉一层皮。

&ep;&ep;349.&ep;寡妇婆婆二十七&ep;    最近乔梁明……

&ep;&ep;最近乔梁明早上一起来,就会有管事等在门口告知他今日又有何人前去衙门告状。

&ep;&ep;他自己都习惯了。

&ep;&ep;说真的,他很想打破这个习惯,但无一例外,每天都得去衙门呆上大半天,生意那头完全顾不上。若不是因为他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多年,怕是以前那些被分出去的庶弟又要跳出来闹。

&ep;&ep;“今日是谁?”

&ep;&ep;管事低着头,将告状人的身份说了。

&ep;&ep;乔梁明穿鞋的动作微顿:“真的是多福他娘?”

&ep;&ep;管事一脸沉重:“一得到消息,小的立刻就找来了当年跟多福一起去进货的康管事,我还没问几句,他就已经满头冷汗。”

&ep;&ep;言下之意,那件事确实是康管事陷害。

&ep;&ep;乔梁明面色难看,已经在盘算着得拿出多少银子才能解决此事。

&ep;&ep;管事提醒:“东家,那妇人一口咬定说当年是您下令打的多福,非要说您是杀人凶手。”

&ep;&ep;听到最后一句,乔梁明面色微变:“当真?”

&ep;&ep;这话的意思几乎就是明摆着说,那妇人是要他偿命,而不是要赔偿。

&ep;&ep;乔梁明到了公堂上时,一脸的沉重。

&ep;&ep;最近大人天天都在处置他的这些事,都有些烦了,看到人进来,头也不抬地递过一张纸,道:“这是状纸,康管事我已经请了过来,乔东家自己看看。”

&ep;&ep;乔梁明看着状纸上的控诉,心里肠子都悔青了。他当时会那般暴戾直接下令打人,是因为当时心情不好。可为何会那么生气,他现在也不记得了。

&ep;&ep;不过,确实是管事过度解读了他的意思。

&ep;&ep;他再生气,也没想把人打死啊。

&ep;&ep;“大人,真是底下人自作主张,当时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多福贪墨了银子,身为东家,碰上这种事肯定生气。当时我急着走,便吩咐下人教训多福一顿。我绝对没有想要他的命。”

&ep;&ep;大人颔首:“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当时经手此事的管事和打手,稍后人就会到了。”

&ep;&ep;乔梁明却并没有轻松起来。

&ep;&ep;就算是别人打死的又如何?

&ep;&ep;说到底,都是因为他的命令别人才会动手。现在最要紧的是说服苦主愿意和解,他才能平安脱身。

&ep;&ep;因此,当看到进门来的多福娘,乔梁明拱手迎了上去,先是知错,然后诚恳的道歉,最后表示愿意赔偿。

&ep;&ep;多福娘今年四十多岁,只与儿子相依为命。儿子一走,还是背着那样的名声离开,她悲伤之余,特别的屈辱。早在儿子离开时她就想到衙门告状的,还是她娘家的侄子死命把人拦住。

&ep;&ep;因为他们都知道,一个伙计的娘想要告赢东家,没那么容易。

&ep;&ep;就算大人愿意秉公办理,东家手底下的管事和伙计也会互相勾连起来作证。到时,更是会将多福的罪名定实。她年纪一大把,平安脱身还好,若是被摁上一个诬告的罪名,还会被抓入大牢去。

&ep;&ep;多福娘到底被拦下了,熬到现在,头发花白,浑身佝偻,整个人如同六旬老妪。到得如今,她再也不想忍耐。听到乔梁明的话,看着面前这个冲自己低声下气的所谓东家,面露嘲弄:“赔偿?”

&ep;&ep;乔梁明颔首:“是的。大娘,您年纪不轻,合该安详晚年。”

&ep;&ep;多福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头发,问:“敢问乔东家今年贵庚?”

&ep;&ep;乔梁明一愣,不明白她为何要问起此事,还是老实答道:“四十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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