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这只烧鸡,周巧心能够啃上一截脖子就不错了。

&ep;&ep;范瑶瑶本来想说老两口在家里吃不上饭的事呢,结果,却听到了继母的这样一番话。她瞬间就想起了未出嫁前过的日子,继母确实是干得最多吃得最少的那个,她有些尴尬,扯下了一只腿:“娘,您干活辛苦,来尝尝这家的烧鸡。”

&ep;&ep;柳纭娘伸手接过,在老两口难看的目光中赞道:“还是闺女贴心。”

&ep;&ep;范瑶瑶看着空了的手傻眼了。

&ep;&ep;以前继母是绝对不会啃鸡腿的,回过神来,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又去扯了鸡翅膀。

&ep;&ep;柳纭娘再次伸手接过:“其实我最喜欢吃鸡翅的。”

&ep;&ep;范瑶瑶:“……”

&ep;&ep;老两口脸色愈发难看,柳纭娘也不管他们,拿着东西出了门,头也不回道:“我得早点睡。”

&ep;&ep;她先是去洗漱,很快就躺下了。

&ep;&ep;没多久,范瑶瑶推门进来,坐在床边:“娘,朱鹏远那个没良心的真就这么走了?”

&ep;&ep;柳纭娘反问:“不然呢?”

&ep;&ep;范瑶瑶咬牙道:“范家养了他多年,他就一点都不表示?”

&ep;&ep;柳纭娘打了个呵欠:“我反正是不想和朱家人扯上关系,你如果想要好处,自己去问。”

&ep;&ep;范瑶瑶心思被戳穿,一瞬间有些尴尬。

&ep;&ep;“奶不会做饭,两个老人天天凑合下去可不行……”

&ep;&ep;柳纭娘管他行不行呢,这人有手有脚的,还能被饿死?

&ep;&ep;再说,真被饿死了,又和周巧心有什么关系?

&ep;&ep;周巧心来这世上一遭,对得起爹娘,对得起两个男人,对得起继子继女,对得起公公婆婆,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她可是后悔了的,柳纭娘要是继续照顾范家老两口,她肯定要生气。

&ep;&ep;范瑶瑶正说着呢,就听到床上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声。她又喊了两声,柳纭娘含含糊糊答:“我好困,有事明天再说吧。”

&ep;&ep;人为了养家累成这样,范瑶瑶再把人叫起来,也不太合适,只得悻悻出门,想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ep;&ep;*

&ep;&ep;那天开始,老两口每天至少要吃一顿外头买的饭菜,邻居们很快就发现了二人下馆子的事,还天天让人送过来。于是,都说老两口有福。

&ep;&ep;柳纭娘也不管,只顾忙自己的。碰上有人跟自己说这事,只尴尬地笑笑。

&ep;&ep;于是,众人就转了口风,说周巧心孝顺公公婆婆,二人下馆子她也纵着。就连范瑶瑶,最近都经常回家。

&ep;&ep;转眼小半月过去,到了月底,食肆上门来收账,大概是特意算计好了的。柳纭娘每天回家都正值晚饭的点,这时应该是食肆中最忙的时候,可东家却到了范家。

&ep;&ep;东家给出了一张纸:“这是老两口一月的饭钱,我都记着呢,连吃的什么菜都写着了,账目您看看,要是没觉得哪里不对,就把账付了吧。”大概是怕话说得太僵得罪客人,他一脸为难:“小本生意,实在是垫不起了。”

&ep;&ep;柳纭娘面色比他更为难:“我不是想赖账,但我绣楼那边还没结工钱呢。可能你也知道那些铺子结工钱的习惯,得押两个月,我要第三个月才能拿到工钱,这个账……只能先赊着了。”

&ep;&ep;账没还清,老两口应该就再也赊欠不了。

&ep;&ep;反正,柳纭娘没打算清这笔账。

&ep;&ep;老两口并非身无分文,他们就得一个亲孙女,儿媳守寡多年,说不准会改嫁,孙子也是别人家的,甚至连姓都没改。他们也为自己留了些后手,反正,这些年来没少借着各种名目问周巧心要银子。

&ep;&ep;东家若是有手段,应该能从老两口手中把账讨回。

&ep;&ep;东家的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你们范家不至于等着工钱过活吧?你们赊欠的时候我爽快答应了,等到还账的时候你们也爽快一点啊!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和和气气……”

&ep;&ep;柳纭娘打了个呵欠:“我挺累了,眼睛也不太看得清,你和我爹娘商量吧!”

&ep;&ep;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东家若是听不清楚,那就是故意装傻。

&ep;&ep;东家还想纠缠,可惜柳纭娘动作很快。他没来得及把人拦住。

&ep;&ep;老两口自然不想付这个账,当天一直纠缠到了夜里,后来声音挺大,引来了不少邻居看笑话。

&ep;&ep;东家铁了心要收到账,老两口铁了心不给,两家不欢而散,翌日,老两口只能换一家食肆,可别人家也不傻,前头那家的账还没拿到呢,他们凭什么白养着这老两口?

&ep;&ep;于是,话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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