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260章八万切死不瞑目

&ep;&ep;北条纲房奋力从水底跃出,忽然听到上游传来一声巨响,扭头看时,几名忍者将堵塞河道的沙袋炸开了。一道大浪立刻涌来,将落水的人马瞬间淹没。人马搏命,相互碰撞踩踏,在湍流中翻滚。

&ep;&ep;神田川对岸的本阵旗杆之下,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战忍,不停抛出流星锤、飞镰击打落水后想要爬上河岸的北条骑兵。手持大抬枪的佐渡甲士对着河面放枪,一片密集的枪声响过便是一片血泊蔓延。

&ep;&ep;北条纲房凌空一枪横扫,将射向自己的枪弹、流星锤全部扫开,大叫着扑向对岸。

&ep;&ep;一名肩甲破碎的上杉军武士早已等候在岸边,狞笑着一刀劈来。北条纲房浑身喷水,自傲的枪法真正变成了拖泥带水,眼看着沉重的刀光没入自己胸怀,溅起血光。

&ep;&ep;北条纲房胸甲破裂,倒在岸边,依旧不甘地抓着十字枪的枪杆,想要扶枪站起。

&ep;&ep;枪杆被一脚踏住,鬼小岛弥太郎哈哈大笑扬起了刀:“我鬼小岛弥太郎要取下北条纲房之首级!”

&ep;&ep;背后水面轰然炸起,一道狂风将鬼小岛弥太郎拦腰打飞。鬼小岛弥太郎就像铁球一样飞滚出去,将岸边的忍军、甲士撞倒一片,晕了过去。

&ep;&ep;赤鬼松田康乡轰然落地,金色的鬼角淌水,发出一声大叫:“上杉谦信!你好卑鄙!”随着这嚎叫,浑身的气孔中都喷出水箭。两名忍者奋力丢出锁链,镰刀、流星锤围着身上转圈,瞬间将赤鬼甲胄捆了好几圈。

&ep;&ep;松田康乡只是奋力一震,浑身的铁索便被绷得寸断。试图将他扯住的忍者向后栽倒,松田康乡扬起大斧,掀起一道狂风将扑来的佐渡甲士砍得手脚乱飞。

&ep;&ep;“有劳纲房大人为在下断后!”松田康乡沉声说罢,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上杉军的本阵旗杆走去。

&ep;&ep;是的,北条纲房镇定下来,不管谦信在不在,只要砍断旗杆,就是击穿了上杉军本阵,整个上杉联军就会士气低落。

&ep;&ep;北条纲房回头望去,只见神田川对岸的围幕已经完全破碎,可以清晰地看到上杉军左、右备推来的铁车已驱赶着北条铁骑将阵口封锁合拢,那铁车的车头有车刀,撞到就是开膛破肚。车兵躲在车后、藏于车厢对外放枪,骑兵无法抵御。

&ep;&ep;北条军后队已经发现不对,但是被上杉军的车铁阵堵着,除了冲进河中毫无迂回空间。河道中已经落满了人马,铁蹄踏着水面挣扎的人头翻倒水中,一片哀嚎挣扎之声如同阿鼻地狱。

&ep;&ep;不肯下河的北条铁骑被上杉军的铁车硬生生推入河中,不管如何拼命劈砍吼叫却连上杉军的毛也碰不到一根,那种愤怒、绝望的感觉令人彻底疯狂。上杉军从铁车之间用长矛刺击、用火枪轰射,车上的刺刀插满了想要跳过来的人的尸体。

&ep;&ep;北条军有人哭着脱掉甲胄跳水逃生,有人惨叫着在水中扑腾,试图冲过河底的人跳出水面,却立刻被火枪打得浑身是血,又被流星锤砸中,被镰刀刺穿身体钩着在河川里拖动,如同钓起的鱼在垂死喘息挣扎。

&ep;&ep;北条纲房抓着地面的黄土,呜呜地哭了。这哪里是什么上杉军的旗本阵,这是一张会吃人的血盆大口!是黄泉地穴的入口!

&ep;&ep;“上杉谦信!你怎么可以这样?”

&ep;&ep;北条纲房捶打着地面,忽然一声大叫,奋力从地上爬起,挥枪冲向正在对河中射击的旗本队铁炮手。几名佐渡甲士已然冲上来,将北条纲房挡住。北条纲房竟奋力将两名甲士一起推翻,飞身一枪将岸边的铁炮队扫得惊呼着后退。

&ep;&ep;面前出现了上杉军的大将,直江景纲穿着残破的甲胄,带着两名身穿忍将甲胄的上忍和两名穿着大铠的佐渡甲士,狞笑着迎上来。两名佐渡甲士扬起雉刀,两名忍将一人持锁镰,还有一人持镔铁棍,一棍将北条纲房震得虎口生疼,其余的人三下两下就将北条纲房打翻在地。

&ep;&ep;北条纲房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十字枪被锁镰钩住,铁棍、砍刀上下左右招呼,本不算坚固的甲骑具装被打得七零八落,浑身喷血,倒在岸边。

&ep;&ep;直江景纲对着北条纲房呸了一声:“没了马的阁下,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手!”

&ep;&ep;北条纲房的头盔被扯开,伸长了脖颈,被人揪着头顶的发辫按在地上。直江景纲拔出刀,刀光落下,北条纲房的眼中映照着殷红的神田川,河面上依旧布满了探出水面想要抓住什么的手臂,宛如黄泉的景象。

&ep;&ep;北条纲房大叫道:“我北条纲房死不瞑目——!”人头滚落,四周上杉军齐声欢呼,士气大振。

&ep;&ep;松田康乡被团团包围,脚步却沉稳如故,手中巨斧如同一扇铁门将要害严密护住,不管是枪弹、箭矢还是刀砍枪刺都无法令他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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