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咚的一声,北条姬相模摇摇晃晃倒在地上,手里的鼓槌掉了下去,掌心全是水泡。几名侍女赶紧将她扶起来,北条姬惊恐地望着上杉军展开的阵势,停止的车悬阵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张牙舞爪的样子,酷爱和丈夫谈论兵法的她也能看懂布阵的方法。

&ep;&ep;上杉军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个变阵,运动到前方的两个备正好成为先势左和先势右,原本在向后迂回的各备左右展开,依照先后次序成为“集势”、“游势”和“旗本势”,向两侧张开,对于前方和左、右三方的防御力都将达到最大。

&ep;&ep;太鼓敲起,北条氏繁已经将败兵赶入了近前。那些败兵得到展开的“集势”所展开车铁阵的掩护,胆气大壮,冲到铜墙铁壁之后,有序从“游势”和“旗本势”之间按照命令撤到后方重整队形。

&ep;&ep;直江兼续松了口气,从高处望去,这些杂兵就像流水被引入了沟渠一样,顺畅地从阵中被引导出去,阵形随时可以恢复车悬阵了。

&ep;&ep;然而,戚继光却没有任何下一步的命令。直江兼续扭头一看,毘沙门天甲胄已经在阵口抓起了十字镰枪,准备率领佐渡甲士出阵。

&ep;&ep;直江兼续差点儿从井阑顶端掉下去,气急败坏:“你!你要干什么!”

&ep;&ep;戚继光沉声道:“你不要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取得胜利!阵法的高超不在于摆出阵势,而在于何时出手,维持阵型的优势!”

&ep;&ep;直江景纲也已经做好了出阵的准备,穿上了一身备用的甲胄,高声动员道:“佐渡甲士才是天下第一!用我们手里的刀告诉那些镰仓的蟑螂,佐渡甲士才是天下第一!”

&ep;&ep;阵中佐渡甲士一片高呼:“佐渡甲士是天下第一!”

&ep;&ep;北条氏繁眼见车悬阵已经停止了进击,阵型展开,铁炮队、弓箭队向前迎击,铁车也调转了进击方向呈防守阵型。北条氏繁大喜过望,一声高呼:“八幡大菩萨保佑!我北条氏繁率领地黄八幡众破上杉车悬阵于江户城下!上杉谦信,出来一战——!”

&ep;&ep;上杉军阵中传来一阵狂吼,车阵敞开了一条通路,露出了闪耀着寒光的雉刀。盔甲抖动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数十名佐渡甲士从阵心涌出,呐喊着发动了冲锋。一瞬间天上地下全是刀光,铺天盖地攻来。

&ep;&ep;同一时间,地黄八幡众也疯狂呐喊着手持双刀迎了上来。一瞬间雉刀碎骨之声刺耳响起,金铁交击伴随着火星和铁甲撕裂之声和焦糊的气味迭起。

&ep;&ep;北条氏繁傲然屹立在场中,望着从阵中大踏步走来的毘沙门天甲胄。

&ep;&ep;虽然佐渡的甲胄十分精良,佐渡雉刀可以轻易砍碎一寸厚的钢板,但是镰仓武士也是雄霸半个关东,与佐渡甲士平分天下。如果说北方的佐渡甲士擅长猛攻,那么镰仓武士毫无疑问是天下最擅长防守的存在。

&ep;&ep;上杉军大将直江景纲率领四名甲士率先迎向北条氏繁,直江景纲沉声道:“立刻弃械投降吧,回去告诉北条氏康,现在臣服于上杉家还可以保住人头。”

&ep;&ep;北条氏繁冷笑:“你我心中都如明镜,只要撑住五天,就轮到我氏繁来对上杉家说这番话了。”

&ep;&ep;直江景纲大声道:“日出之前,江户就将被攻陷!而你——!在我们上杉军面前撑不过一顿饭的时间!”

&ep;&ep;“大人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这个人是不会投降的,砍了他!”直江景纲身前的武士大喊着涌上。

&ep;&ep;这武士穿着十分厚重的鬼神甲胄,看上去和尊胜陀罗尼真言母衣大铠也差不多。甲胄发出有力的巨响踏动地面震击而至,雉刀已向着北条氏繁以劈山之势呼啸压顶劈落。

&ep;&ep;北条氏繁看都没看对手一眼,扬起大铁棍,一棍将面前斗胆攻来的武士打翻在地。脑后母衣随着狂风浮起,沉重的棍风下响起对手的闷哼和铁甲塌碎之声。上杉家的武士已倒在棍下,最坚固的胸甲板竟在北条氏繁一棍之下砸得深深凹陷下去,半身的骨头都碎了。

&ep;&ep;四周地黄八幡众潮水一般涌上,刀光飞舞,只是一瞬间便又退了回去。四周的佐渡甲士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冲上去的武士全身的甲胄都被劈碎了,血肉模糊躺在地上,白骨根根露在外面,就像是被一群鬣狗啃过。

&ep;&ep;直江景纲皱起眉头,地黄八幡众使用的是强化过的镰仓武士双刀,这刀刃并不锋利,但是就像锯齿一样,坚固而便于割裂,创口呈现出啃咬一般的撕裂状,就连钢铁都锯得开。

&ep;&ep;北条氏繁傲然道:“且不说昔日上杉军十万联军也没能攻破小田原城,地黄八幡众曾经凭二十人,在登州挡住了上百大明甲士,拖住明军上万人!如今的地黄八幡众,比从前更强!受死吧!看这黄泉的妖雾!”

&ep;&ep;团团赤雾从尊胜陀罗尼母衣大铠中喷发弥漫,北条氏繁一声大喝,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