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石牛山上,戚家军一面轮流吃饭,一面疯狂备战。

&ep;&ep;戚继光下令所有的民夫工匠、后勤官兵以沙袋悬于寨墙、炮台之上,三面深挖壕沟备战。

&ep;&ep;谦信道:“如此远的距离,就算大炮的射程能达到,视野也达不到。为什么还要将防御的重心放在对大炮的抵御上呢?”

&ep;&ep;戚继光道:“西垒的地势和仙游县城完全相反,炮垒高架,裸露在外。若占据高地,必然就会遭到织田军火力的三面攻打。所以要在山后扎营,防备包抄,同时做好抵御炮轰的准备。”

&ep;&ep;戚继光用手在地图画了一下:“虽然和北垒、南垒相距五里,已经是大炮射程的极限,准头极差而且视线难及,但是倭寇建造大营之时,定然早就已经测算过了炮位。除了主炮之外,织田军定然还会调动大筒队,并且使用鬼驱大炮突袭我们的大营。”

&ep;&ep;谦信恍然大悟:“西垒的位置特殊,竹中半兵卫根本就是料到了我们就算是万一的可能突围了,也只有西垒一条路可以选。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就只能硬顶着炮火作战了么?”

&ep;&ep;“一天。”戚继光信心十足道,“这炮火既是倭寇总攻的号角,也是他们的丧命锣。谭纶和徐渭原本不知道我们的战况,不知道应该如何策应,我们也没有办法送信过去。但是织田军这样一集火,他们就知道了。只要撑过这一天,胜负便会瞬间扭转!”

&ep;&ep;谦信笑道:“你对这两个好朋友有这么大的信心?”

&ep;&ep;戚继光信心十足道:“论急智,徐渭绝对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他的兵法靠他的头脑,而不是兵书。他根本没有学过兵书,所以纵然先手失利,对他而言才是正好开始。谭纶不谙武艺而过于谨慎,但是兵书战策无所不知,用兵滴水不漏,若论胜算说我已有五成,谭纶就能有八成了。他们两人都有一个严重的缺点而无法成为兵家,那就是不会练兵。但是两个人凑到一起,再加上我们戚家军强横的战力和炮火,那就是十成十的把握。”

&ep;&ep;谦信赞叹道:“你对自己的好朋友有如此高的评价,难怪到了这种境地也完全不慌。”忽然又想起一人,稀奇道,“跟戚家军关系最亲密的不是还有俞大猷将军吗?平时听你提起也很敬佩的,难道不算好朋友?”

&ep;&ep;戚继光挠头道:“俞兄自然是算的,但是我没有法子评价他。”

&ep;&ep;“为什么?”

&ep;&ep;“他勇猛远在我之上,兵法还在谭纶之上,用兵出奇对于俞家军已经是寻常之事,自然也不输徐渭。但是……”戚继光挠头道,“俞将军的脸太黑,要所有人的运气都加在他身上,才能胜得过我戚家军。”

&ep;&ep;顿时四周哄堂大笑,一边戚家军将领刚吃了饭的都笑得捧腹抽搐,对于战局的焦虑一扫而空。

&ep;&ep;此时先是北边一声沉闷的炮响,一发巨大的炮弹呼啸而至,奇准无比打在东北侧的围墙之上。那一侧围墙和炮台都已经堆满了沙袋。巨响和惊呼之中,沙袋被轰得漫天飞起,但是炮台安然无恙。

&ep;&ep;随即东南一声同样的闷响,南垒的主炮轰中西垒已经炸毁的顶楼,在墙上开出一个大洞,打得碎片横飞,瞭望的军士被震得从顶上大叫着跌下来,所幸被朱钰带领四周天兵甲士紧急接住,没有人阵亡。

&ep;&ep;斥候急报:“岛津军和毛利军已经分别在南北集结,向我们杀过来了!织田军击溃了北面扰敌的指挥吕崇舟部,副总兵金文秀未能及时撤回,被毛利军包围在铁山了!金福将军正在跟伊达军交战!”

&ep;&ep;戚继光不惊反喜,抓起大枪,高声道:“金文秀不往西退而是前往铁山,定然不是被包围了,而是在将倭寇引往铁山,这定然只有一个可能——他是要跟胡守仁的陌刀骑会师了!众家兄弟,龙咆陌刀骑已至,今天我们就跟织田军分个高下!”

&ep;&ep;戚家军将士奋起高呼,气焰滔天,按照已经下达的军令带着各自的部众四面出击。

&ep;&ep;谦信望着戚继光,目光佩服无比。只有戚继光能够如此快速地做出这样的判断,天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ep;&ep;戚继光对谦信道:“你帮他们撑住北面。”

&ep;&ep;谦信挺刀起身,王思明和王如龙两柄巨刃一起扬了起来,像护花使者一样举在谦信两侧。

&ep;&ep;谦信道:“前田利家不是等闲之辈,把他交给我,你们趁机把其它的倭寇大将干掉,然后再来一起对付他!”

&ep;&ep;王如龙狞笑道:“那个什么颈取足立交给我!”

&ep;&ep;戚继光抓起大枪,在一片轰鸣的炮火声中看了看山下的形势,金福完全挡得住伊达军的攻势,伊达政宗已经差不多废了,朱钰带领白天兵和金福配合炮台的火力,应该造不成什么威胁。喊得最凶猛的是岛津军,便似是一股黑潮来势汹汹向着南侧冲来。楼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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