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闭嘴!”楚易天自从知晓皇上赐婚后心情就暴躁易怒。

&ep;&ep;他只要一想到女儿居然要嫁给那个十恶不赦的朝廷走狗,心中更是郁闷难平。

&ep;&ep;安康侯府一旦和江祈扯上关系,万一来日江祈惹得圣上不痛快诛连九族,那他们岂不是忒倒霉了。

&ep;&ep;神武卫指挥使,看上去风光无限、权倾朝野,却是在刀尖上度日的,他压根儿就不想跟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更遑论是结为亲家。

&ep;&ep;正因如此,之前俞文渊再度亲自上门表示他依然想娶楚依珞时,他才会一口答应,就怕有天楚侯爷挨不住孙女的请求,真让她嫁给了江祈,却没想到江祈就如传言一样阴险狡诈。

&ep;&ep;楚易天从没见过如此无耻之徒,当初女儿喊着非他不嫁时他无动于衷,眼看他们与镇北侯府都要结成亲家了,江祈才突然跟皇上求旨赐婚,这摆明就是故意的!

&ep;&ep;他越想越气,心中怒火翻腾,根本无暇顾及徐氏情绪。

&ep;&ep;楚夫人平时倍受楚易天宠爱,两人成亲多年楚易天可说从未对她这么大吼过,心中顿时委屈酸涩不已,她冷哼一声便扭过头负气离开,去了女儿闺房。

&ep;&ep;谁知她才刚推开楚惜月的房门,便险些被飞来的花瓶砸中,她惊魂未定的捂着胸口定睛一看,瞧清房里的景象后不禁怒火中烧。

&ep;&ep;房里桌椅东歪西倒、满地碎片,除了床楚惜月挪不动外,里头的东西可说是几乎全被砸烂了。

&ep;&ep;“你又在胡闹什么?当真无法无天了你!”楚夫人恨恨道。

&ep;&ep;楚惜月一见到楚夫人,眼泪就掉了下来,嗓音里全是委屈:“凭什么状元郎跟江指挥使都抢着要娶楚依珞?她有什么好?江祈还送了那么多聘礼,要是以后我夫婿没送这么多聘礼,我不就要被人笑话了?他什么意思?”

&ep;&ep;楚夫人一听见楚惜月的话就头疼,她捏起手绢揉了揉眉心,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ep;&ep;“你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在担心聘礼?你还小──”

&ep;&ep;“小?我哪儿小了?我就只比楚依珞小一岁!”楚惜月瘪着嘴哽咽道,“娘,不如你让俞文渊娶我。”

&ep;&ep;楚夫人闻言瞬间倒抽了一大口气,想打死女儿的心都有了:“俞文渊摆明一颗心都在楚依珞那丫头片子身上,你居然想嫁他,你疯了不成?!”

&ep;&ep;楚惜月瘪着嘴不说话了,眼泪却吧嗒吧嗒不停地往下掉。

&ep;&ep;……

&ep;&ep;楚侯爷与楚轩大概是见了江祈的聘礼拉了近六十台车,心里升起一股不能被压下去的气势,楚依珞出嫁当天的嫁妆就有一百六十六抬。

&ep;&ep;这每一抬全是实抬,没有滥竽充数的笨重物件,里头装的都是精致华贵的珠宝首饰,而过于贵重或是装了银票的,更用大红字条封给起来了。

&ep;&ep;楚夫人看了后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楚惜月看得满目钦羡,忍不住问了句:“来日女儿也能嫁得这么风光吗?”

&ep;&ep;楚夫人被女儿问得面色一僵,脸上的笑容有些撑不住:“侯爷就准备一百二十八抬,其他都是楚轩自己添上去的,你得问问你哥哥愿不愿意也给你添。”

&ep;&ep;楚夫人想到会试屡屡落败,最后只能靠楚易天捐了个散官来当的儿子,心中又是一阵恨铁不成钢。

&ep;&ep;楚依珞天还未亮就起身妆扮,此时已是一袭红衣,凤冠霞帔。

&ep;&ep;就在丫头要为她盖上大红喜帕前,楚轩忽然抬手制止,眼眶微红:“依依今日真好看。”

&ep;&ep;他深吸了口气才又笑道:“日后你若是想家什么时候回来都行,知道吗?要是江家欺负你或是受了委屈,你就差人告诉哥哥,不管如何哥哥总会想办法护住你的,莫怕我会担心便让自己受委屈……”

&ep;&ep;楚依珞一听见楚轩的话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不禁想起上辈子自己出嫁时的情景──当时哥哥离世,楚侯爷仍卧病在床,徐氏笑得合不拢嘴,爹爹根本丝毫不在意她就要嫁进苏家那吃人的地方。

&ep;&ep;那时她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姑娘,她从小便知爹爹厌弃她和哥哥,为了不给哥哥惹麻烦,不惹她爹生气,不让继室徐氏找她麻烦、挑她错处,她总不敢有过多的想法,可说是小心翼翼、恪守本分,不争不抢、极其乖巧的过着日子。

&ep;&ep;哥哥死后,徐氏私底下的那些手段,她也曾不甘反抗,却总换来她爹的一阵斥责、换来楚惜月的冷眼嘲笑,当时的她到底不是徐氏的对手,最后只能逆来顺受、委屈求全,盼着自己他日嫁得良配,能过上平平淡淡的日子便好。

&ep;&ep;然而嫁入苏府不到一个月,倚翠就被抬为姨娘,她不屑与妾室争宠,也不想对夫君热脸贴冷屁股,换来的就是苏容司越来越不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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