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殿下,奴才得的是天花,是只能听天由命的病,您在这儿守着,除了会被传染,没有任何作用,这点道理奴才怎会不懂?若奴才当时醒着,也会让人将殿下带出东宫。况且殿下是太子,南凌国未来的希望,若因奴才有个万一,那奴才岂非要变成千古罪人?”

&ep;&ep;凌南玉握紧杨清宁的手,“在我心里小宁子从来都不是奴才。”

&ep;&ep;杨清宁耐心地开解道:“奴才知道。可在别人眼中我就是依附在殿下身边的奴才,只要殿下好好的,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就没人敢慢待了奴才。而若殿下有个万一,奴才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殿下聪慧,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ep;&ep;那为何小宁子对我不如以前亲近?

&ep;&ep;凌南玉张了张嘴,到底没将这句话说出来,他担心一旦问出口,隐约的感觉会变成真的。

&ep;&ep;“殿下,你长大了,应该明白自己身上所承担的责任,你不单单是你,你还是南凌国的太子,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南凌国的未来,关乎无数百姓的命运,丝毫任性不得。”

&ep;&ep;凌南玉低下头,小声说道:“若是可以,我不想做太子,只想守在小宁子身边。”

&ep;&ep;杨清宁一怔,没想到凌南玉竟有这种想法,虽然欣慰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没有白费,却也难免有些担忧凌南玉的将来,若那一日他撑不下去,那凌南玉又该怎么办。

&ep;&ep;杨清宁站得有些累,拉着他坐了下来,“殿下可记得你儿时常说的一句话?”

&ep;&ep;凌南玉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瞬,点头说道:“记得。我要快点长大,保护小宁子。”

&ep;&ep;“殿下可是改了主意,想继续做被人护在羽翼下的雏鸟?”

&ep;&ep;“不是!”凌南玉连忙摇头,“我已经是太子了,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宁子受苦,什么都帮不了。”

&ep;&ep;“怎么一段时日不见,殿下变成小笨蛋了?”杨清宁无奈地看着他,“若非殿下是太子,奴才怎会有现在的待遇?您去库房瞧瞧,各种名贵药材堆成了小山,奴才几年都喝不完。您再去小厨房看看,各种山珍海味一筐摞着一筐,奴才都不知道该从哪儿吃起。还有这冬日里最稀缺的碳火,外面冰天雪地,奴才房里却温暖如春,连外衣都不用穿。这都是殿下的功劳。”

&ep;&ep;“可做太子总是身不由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ep;&ep;杨清宁看着他茫然的眼睛,不禁在心里感叹:儿时就操心他能否平安长大,长大了又要操心少让他走弯路,再过几年又要操心他娶妻生子,养娃不易啊!

&ep;&ep;“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没什么人真正能做到随心所欲。就说普通百姓,他们一辈子在为吃穿发愁,年景好,他们的日子便宽裕些,年景不好,他们只能勒紧裤腰带。奴才与殿下在冷宫待过,殿下应该还记得饿肚子的滋味吧。”

&ep;&ep;凌南玉点点头,“永远不会忘。”

&ep;&ep;“还有商户,赚点钱不仅要承担风险,还要交各种明目的税,遇到个好官还好,若遇到个贪官,赚的钱还不够孝敬他们的。刑部那么多案子,但凡涉及到官员的,有近九成的都是因为贪污受贿。这个殿下也应该清楚吧。”

&ep;&ep;凌南玉再次点了点头,“清楚。”

&ep;&ep;“最后是官员,这里面的水有多深,皇上多有教导,应该不用奴才多说了吧。”

&ep;&ep;“嗯。”

&ep;&ep;“那殿下说有谁能做到随心所欲?”

&ep;&ep;凌南玉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ep;&ep;“殿下是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手中握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权势,有了权势,才有话语权,有了话语权,才能做更多的事。就好似奴才病了,殿下为奴才宣太医,谁敢因奴才的身份而小觑?”

&ep;&ep;“没人敢。”

&ep;&ep;“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殿下可懂了?”

&ep;&ep;“懂了。”

&ep;&ep;杨清宁闻言不禁松了口气,摸了摸粥碗,道:“还好没凉,殿下快点喝吧。”

&ep;&ep;杨清宁拿起勺子搅了搅,粥的香味钻进鼻子,随即吃了一口,温度刚好,咸淡也刚好,“嗯,老海的手艺没得说,殿下快尝尝。”

&ep;&ep;凌南玉应声,也喝起了粥,知道杨清宁爱吃皮蛋,便将碗里的都挑给了他。

&ep;&ep;原本老海就放了许多皮蛋,如今碗里的粥都没皮蛋多,杨清宁哭笑不得地说道:“殿下,奴才的胃口小,吃不了这些。”

&ep;&ep;“吃不了?”

&ep;&ep;凌南玉神情一怔,不过就是一碗粥,一个成年男子竟也吃不了吗?

&ep;&ep;杨清宁意识到了不妥,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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