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人就被带来了,杨清宁抬头看向郭义,几个月未见,这位郭大人除了面容憔悴了一些,竟没什么变化,同样是中了夺命散,这差别也太大了些。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ep;&ep;在杨清宁打量郭义的同时,郭义也在打量着杨清宁,自来熟地说道:“公公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ep;&ep;杨清宁有些意外,没想到郭义竟是这种反应,就好似许久未见的老友再会一般。

&ep;&ep;“染上天花,没死已是万幸。”杨清宁客气地笑了笑,道:“郭大人看上去倒是没怎么变,难得啊。”

&ep;&ep;“我问心无愧,活得坦然,自然是不会变。”

&ep;&ep;“问心无愧……”杨清宁重复了一句,接着说道:“郭大人,咱们聊聊宁远县高家被灭门一案,如何?”

&ep;&ep;郭义叹了口气,脸上浮现悲伤之色,并不搭杨清宁的话茬,自顾自地说道:“都说公公断案如神,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我儿子。”

&ep;&ep;“咱家今日才刚刚接手此案,目前还没有进展。”杨清宁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听闻郭大人与镇抚使王大人颇有些交情,不知是真是假?”

&ep;&ep;“交情谈不上,我们同朝为官,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会有说上两句话的时候。”

&ep;&ep;杨清宁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彦,接着说道:“据咱家所知,郭大人和王大人每隔几日都会在福寿居约见,这应该不是郭大人所说的,只是偶尔说上几句话的关系吧。”

&ep;&ep;“据说?”郭义顺着杨清宁的视线看过去,道:“公公向来睿智,应该不会偏信一人之言吧。”

&ep;&ep;“那依郭大人所言,这人是在胡说八道?”

&ep;&ep;“敢问公公,若你我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公公是与我保持距离,还是旁若无人的密切来往。”

&ep;&ep;杨清宁思量了思量,道:“自然是保持距离。这般说来,郭大人与王大人之间倒是符合条件。”

&ep;&ep;郭义的神情一滞,随即说道:“公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与王大人并无特别关系,只是同朝为官罢了,那些个污蔑我们的人明显是心怀鬼胎。”

&ep;&ep;杨清宁看向王彦,“郭大人说你心怀鬼胎,你有何辩解?”

&ep;&ep;“公公,属下还是那句话,若您不信,可以派人去查问,或者将福寿居的掌柜带过来,属下愿意当面与他对峙。”此时的王彦没了之前的慌张,说话时语气十分平静。

&ep;&ep;“郭大人你看,他如此笃定,让咱家很难不信。”杨清宁仔细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ep;&ep;“他这般笃定,定是因为福寿居的人已被他收买,无论公公是派人过去查问,还是带人回来问话,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

&ep;&ep;“那郭大人和他到底有何冤仇,让他不惜收买福寿居的人,也要栽赃郭大人和王大人?”

&ep;&ep;郭义看了王彦一眼,道:“不瞒公公,我只见过他一次,知他是锦衣卫的人,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不知他叫什么。”

&ep;&ep;“那他为何要栽赃两位大人?”

&ep;&ep;“许是我无意间得罪过他?也许我儿曾与他有过过节?”

&ep;&ep;自打郭义被带进来,情绪一直很平静,虽然他们一个坐着,一个跪着,说话的语气却好似在闲话家常。

&ep;&ep;王彦闻言辩解道:“大人,属下与郭大人并无过节,与郭公子亦是。属下说得都是实话,郭大人和我家大人确实来往密切,属下并未栽赃陷害。”

&ep;&ep;“你们之间定是有一人在说真话,有一人在说假话,只是这真假一时间难以判定。”杨清宁皱紧了眉头,“这事暂时搁置不提。郭大人,不妨说一说你中毒前后发生的事。”

&ep;&ep;郭义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道:“那日晌午,我们父子被押进诏狱,分别关押在相隔甚远的牢房中,中午时分,诏狱的狱卒放了饭,只是实在难以下咽,我只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ep;&ep;到了下午,这个人突然出现在牢房外,还给了我一笼水晶蒸饺。我问他那蒸饺是怎么回事,他说是我家夫人怕我们吃不惯牢里的饭,特意送来的。我见他说得真切,便信了他的话,吃了那笼蒸饺。

&ep;&ep;晚上放饭后没多久,我就察觉身体的异样,然后就听到一阵骚乱,说有人中毒了。我叫住了一名狱卒,说自己的身体也不对劲,然后就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地上。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后,得知了闯儿中毒身亡的消息。”

&ep;&ep;“狱卒给你的晚饭,你可吃了?”

&ep;&ep;郭义自嘲地笑笑,道:“没有,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实在吃不下。”

&ep;&ep;“这般说来,自你们被押入诏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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