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好久不见。”我下意识的说起这句话,但很快我想起我们阔别一周,实在和“好久”相去甚远。

&ep;&ep;中原中也不是个在这种小细节上纠结的人,他说:“那之后的确有段时间没见了。”他顿了一秒后,说:“你现在不太方便吗?”

&ep;&ep;我意识到他说的不方便,是指的时间上的,而不是说我提着东西不方便。今剑的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圈,然后凑到我身边贴近了我。

&ep;&ep;“不,事情都办完了。”

&ep;&ep;“需要送你一程么?”问题又饶了回来。

&ep;&ep;我手中光是大大小小的纸袋就有七八个,今剑也拿了不少东西,他这么说着,恰好头顶上一片阴云被风吹开,灿烂的阳光就这么打下落在我的脖子和肩膀上。

&ep;&ep;“那就麻烦您了。”我说,“将我送到附近的……道场就可以了。”

&ep;&ep;他很体贴的没问我为什么不是直接送回家。

&ep;&ep;一上车,我就通体舒爽——被他车上的冷气救了一命。车内十分宽敞开阔,方才开车门时我就发现这车价格不菲的事实,若不是我对汽车品牌没什么研究,一定能当场认出价格来。

&ep;&ep;他从抽屉里取出一盒压片糖果,问我:“要吃点糖吗?”

&ep;&ep;糖果是青柠檬味儿的,坚实的口嚼硬糖,我想他是看见我带着年幼的孩子,这糖果必定是给今剑的,我拿到糖盒,里面很空了,只剩下半数左右的糖果。

&ep;&ep;糖盒的响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我给了今剑两颗,自己一颗。

&ep;&ep;嚼碎时舌苔上过了一层凉气,和车内的冷气相得益彰。

&ep;&ep;他已经发动了车子,将糖盒重新收好,说:“抽过烟后,有时候需要这东西。”

&ep;&ep;在车内他是没穿那件厚实的黑色风衣的,背影看起来清爽不少,我们穿过这条街,很快又迎来一个红绿灯。他手搭在方向盘上,突然提起之前的事。

&ep;&ep;“最近还有在写文章吗?”

&ep;&ep;他的提问并不突兀,毕竟我们之间唯一的交集点是雪村同学,而现在她不是合适成为话题的存在,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合适。

&ep;&ep;我就将自己投稿的经历告诉了他,包括如何被拒绝,又正在等待最后几家杂志社的回信。

&ep;&ep;红绿灯已经过了,他说:“会顺利的。”他又说,“没有问题的,你写得很有趣,你等待的杂志社一定会给你想要的回应。”

&ep;&ep;我将他的话当做是不太熟悉的人之间客气的祝福,尽管我心中也惴惴不安的在等待着正确的、顺利的、幸运的那个答案,无论表现得多么平和,我也在畏惧第一步就被人否定的事实,出于这种羞耻心理,我甚至没将投稿的事告诉真菰和锖兔。到现在知道的人里只有太宰先生。

&ep;&ep;对中原先生说这件事,是因为我们并不熟悉,反而没有负担。到头来他居然是头一个信誓旦旦的对我保证,说“没有问题”的人。

&ep;&ep;无论是出于客气,是随手祝福他人的好意,我都承认这是我现在最想听到的话之一。

&ep;&ep;“借您吉言。”

&ep;&ep;“这孩子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吗?”

&ep;&ep;“嗯。”我说,“他现在是我的家人。”

&ep;&ep;也许中原中也还记得今剑抵御鬼的样子,他今天换了身装扮,太日常了,也许中原中也理所当然的以为他只是个人类的孩子。

&ep;&ep;“他还在上学吧?”

&ep;&ep;“请假了。”我说,“总有些不可抗力的原因。”

&ep;&ep;“哦……”他谈话上是没什么目的的,很随意的接了一句,“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和同龄人一起相处比较好吧?怎么说……这样会更健全一些?”他又说,“我只是随口说说,毕竟不了解你们家的情况。”

&ep;&ep;好吧……如果按照常理来说是这样的,可是今剑的同龄人?那绝对不是和他看起来等量身板的孩子们,也许我该和他一起去参观历史文物,或者是被供奉在博物馆和神庙里的刀剑御物。

&ep;&ep;或者说,让他和清光多交流一下,至少他们身出同源。

&ep;&ep;车内很宽敞,今剑在座位上晃动着自己的小腿。我们已经到了道场前的那个路口。

&ep;&ep;“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我说,“今天真的很感谢。”

&ep;&ep;“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ep;&ep;我们下车后就顺着坡道缓行,路过道场的大门时我朝里面看了一眼,今剑抓着我的裙角,顺着我的视线也望向道场的深处,此时正有一两个穿制服的孩子从里面出来,他们还提着自己的木刀。想来是中场休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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