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扫视了一周,而后便坐在了铜镜前,仔细看着自己,若说她所猜不错,就是有人给她下了慢性药,那这药必然是下在了她常接触的某样东西上,且这个东西怕是能随时换走,躲避检查的……
&ep;&ep;到底是什么呢?她想着,这时视线从镜子上缓缓下移,落到了那梳妆桌上,一把檀木梳子骤然砸入视线!
&ep;&ep;婉婉浑身颤栗,咽了下口水,这时抖着手拿起了那把梳子,另一只玉手小心地拽下了一根头发,将它缓缓的缠在了那第二根齿儿上,而后,放回了那梳子。
&ep;&ep;婉婉缓缓地起身,叫来了芸香。
&ep;&ep;“叫人备水,我要沐浴。”
&ep;&ep;“嗳!”
&ep;&ep;芸香听了,立时去了。婉婉听着浴房中传来的水声,视线没离开那把梳子,而后,她便沐了浴,也洗了头发。待半个多时辰后从浴房返回寝居,她自己小心地擦拭着头发,然后再度坐在了铜镜前,拿起那把小梳,胸口登时“砰”地一下……
&ep;&ep;那根头发,果真不见了。
&ep;&ep;但旋即婉婉嘴角便不易察觉地一动。
&ep;&ep;她拿了帕子将那梳子使劲地在帕子上擦了几下,而后便把那梳子放了回去。
&ep;&ep;芸香端了茶过来,正好看到她在用一张帕子,包着上了另一张帕子……
&ep;&ep;“咦?小姐在干嘛?”
&ep;&ep;婉婉嘴角一动,没有说话,只将食指竖立唇边。
&ep;&ep;芸香立时禁声,这时但见婉婉转过了身来,将那个帕子递给了她。
&ep;&ep;“那天你说的那个太医院的小学徒可信么?”
&ep;&ep;芸香登时小脸通红,“芸香觉得可信,怎么小姐?”
&ep;&ep;婉婉笑笑,手指动动,使芸香靠近过来,“明日拿去给他查查这帕子上的是什么?事情成了,以后让你嫁给他。”
&ep;&ep;“小姐!”
&ep;&ep;芸香登时脸更红了,满面羞赧,心口“咚咚”跳。
&ep;&ep;婉婉又是笑了一下。芸香咬住了唇,也不知道小姐是逗她,还是说真的,总归她羞的很,语露娇嗔,“小姐……”
&ep;&ep;婉婉拍了拍,“好好办事。”
&ep;&ep;芸香这时也认真仔细了起来,不禁问道:“小姐,这是什么?怎么了?”婉婉摇了摇头,眸中含笑,只道:“此事不可泄露。”
&ep;&ep;芸香点头,便不再问了。婉婉用别的梳子梳了头,但还是留着那把檀木梳在梳妆台之上,而后,便去睡了。
&ep;&ep;第二日一早,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她竟然觉得力气恢复了一些。晚些时候,芸香匆匆回来。
&ep;&ep;婉婉见了,极是从容,没叫她说,在美人榻上又躺了一会儿,方才招呼人扶她起来,叫芸香伺候她换衣。
&ep;&ep;芸香应声去了,这屋中只有俩人,婉婉方才问话,“是什么?”
&ep;&ep;芸香到现在还在心颤,声音压的极低,“小姐,是慢性软骨散呀,小姐,是在哪发现的?”
&ep;&ep;婉婉笑了,果然不出所料,这招太高了!
&ep;&ep;杀人无形,它日她临盆一尸两命之后,怕是连证据都查不出来。
&ep;&ep;婉婉没答芸香的话,只道:“钟粹宫的宫女之中有内奸。”
&ep;&ep;“是是谁?”
&ep;&ep;芸香声音都抖了。
&ep;&ep;这钟粹宫中能进屋的宫女就芸香、小月、常兰、翠娥四人。芸香婉婉是绝对信任的,可以排除,那个人是谁其实非常好查,谁身上藏着另一把檀木小梳便是谁了。
&ep;&ep;但眼下婉婉不急着揭发她。
&ep;&ep;“我不知道,不过不急,你只要常和人说,我常嚷嚷着没力气就好了。”
&ep;&ep;“唔,好,芸香明白了。”
&ep;&ep;“走吧……”
&ep;&ep;“是。”
&ep;&ep;而后婉婉便像往常一样,出去散步。她眼下已近临盆,每每出去都是好些人护着。前面是她与芸香和常兰,再接着是小月、翠娥,还有其它人。
&ep;&ep;婉婉与众人一路徜徉,去了御花园。此时时至七月,园中百花争艳,芬芳馥郁,葱郁的树丛映着亭台楼阁,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园中美艳,芳香,又清凉,人走在里头,心情便惬意。
&ep;&ep;转眼进了来,常兰与翠娥便跟进了两步,婉婉平时很少来此,进了七月更是第一次,俩人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与婉婉说话,讲着这御花园里的一些趣事儿。
&ep;&ep;婉婉笑着听,时而插嘴问上那么一两句,一行人说说笑笑,动静却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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