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葛母忙着打点女儿的行装,除了匕首之外,又特特磨了两根末梢如针的银簪,准备给葛香兰一根戴在头上,一根藏在袖子里。又怕太尖细,在袖子里划伤了女儿,正不知如何是好。

&ep;&ep;崔稚进门就瞧见葛香兰不自然的目光了,再看皇甫腾嘴角噙着一抹笑,心里清楚得很,这些日看下来,她早就有几分明白。

&ep;&ep;她给葛母出点子,“伯母把簪子给皇甫哥哥便是,让他伺机再给香兰姐。”

&ep;&ep;葛母上下打量了皇甫腾一番,觉得可以,但还是嘱咐道:“孩子,这簪子尖利,你可小心些。”

&ep;&ep;把簪子插到皇甫腾盘好的头上,插了半天才顺利安放好,“这孩子头发密又硬,长得忒般男儿气,但凡有个人仔细看看,都能瞧出不是女子。”

&ep;&ep;这算是夸奖皇甫腾英气勃勃吗?皇甫腾露了八颗牙,葛香兰在镜中瞧见他憨笑,也抿了嘴笑起来。

&ep;&ep;崔稚让葛母不必担心,“我哥哥说了,让皇甫哥哥穿女子衣裳,只是以防万一被发现了,可以说是新娘的姐妹。一般而言,不必他露面的。”

&ep;&ep;葛母并不知道崔稚就是高矮生,但她对魏铭一百个信服,谁让人家名声在外呢?遂放下心来,让崔稚歇歇脚,在屋里吃果子,自己又忙去了。

&ep;&ep;第82章送嫁

&ep;&ep;有崔稚在房里,皇甫腾收拾好自己的钗环,就出了屋子。

&ep;&ep;他这一身实在是浓艳,不好往人前转悠,就溜到另一间厢房里吃茶。门开着,他这边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间的说话声,是葛母和葛先生。

&ep;&ep;“……我还是担心香兰,就算顺顺利利的,可她到底是进了王家,以后的婆家细究起来,她这名声到底不够好听啊!”

&ep;&ep;葛先生长叹一气,“我如何不知?但眼下这个情况,王复一日不除,咱家就一日不安生,今次能骗婚,明日就能把咱抄家灭口!这是反击王复唯一的机会。魏生说得好,咱们这不止是为了香兰,不止是为了自家,更是为民除害!这一次坐实了他欺男霸女的罪名,让他辩无可辩,只能束手就擒!”

&ep;&ep;葛先生是恨极了的,说到最后,咬牙切齿。

&ep;&ep;葛母低声说着“我晓得”,“我只盼着香兰吃了这许多苦,以后日子能顺当些,能找个好婆家好夫婿,不要挑她这些事。”

&ep;&ep;“那就看她的福运了……”

&ep;&ep;皇甫腾听了这两句,不好继续再听,若有所思地离了去,站到后门口吹风。

&ep;&ep;崔稚也嫌屋里闷热,拎了一串葡萄边吃边晃悠,晃悠到了魏铭眼前,被魏铭揪了往檐下说话。

&ep;&ep;“房里都准备好了?”

&ep;&ep;“好了呀?”崔稚吐出一颗葡萄籽来,问魏铭,“你吃不吃?”

&ep;&ep;魏铭见她吃得甜,被她勾了食欲。他总能被她勾起食欲,她吃饭永远比旁人都让人觉得,这一餐就是鲍鱼燕翅,山珍海味。

&ep;&ep;刚接过一颗圆溜溜的葡萄,还没来得及放进嘴里,崔稚朝他使了个眼色,又努努小嘴,示意他往后门看,并低声道:“我猜,皇甫大兄弟在思索香兰小姐姐的归宿问题。”

&ep;&ep;她这么说,魏铭还是听懂了,见她满脸机灵,问她,“你以为如何?”

&ep;&ep;“好呀!”崔稚立马举双手赞同,“皇甫是亲眼看着香兰如何遭罪的,以后当然也不会挑剔香兰什么,况且他见到香兰的遭遇,会对香兰多许多怜惜,怜惜是好事,这样他以后就会多顾念香兰,似什么婆媳大战、纳妾争端呀,应该能顺利解决。”

&ep;&ep;魏铭听了她说“婆媳大战”和“纳妾争端”,好似是藩王造反一般的事一样,不由好笑,想问她一句什么,就见皇甫腾走了过来。

&ep;&ep;他是要打住话题的,崔稚却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了句,“香兰姐这样的人品相貌,日后是值得寻一位白首不相离的夫婿的,不仅如此,肯定和夫婿一心一意,中间再没有其他人。”

&ep;&ep;这话说给谁听,就很明显了。

&ep;&ep;不过魏铭还是很给她面子,不论场合替她搭台,陪她唱戏,也声音不大不小道:“是啊,我看葛兄也是这个意思,必然要好生替葛家姐姐,挑选一位真心疼她的好夫婿。”

&ep;&ep;魏铭上一辈子,连自己的婚事都没仔细过问过,现在替一个无亲无故的女子说出这番话,他自己都觉得好多好多事,包括他自己,都变了。

&ep;&ep;然而皇甫腾却考虑不了这么多,傻愣愣地站了一秒,又回到了后门口,继续若有所思地吹风。

&ep;&ep;崔稚暗笑不已,同魏铭走远了一些,道:“我瞧着行。”

&ep;&ep;魏铭却问她,“婆媳大战和纳妾争端,你觉得哪个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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