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距离乡试只还有半月的工夫,还剩下小部分地方没有打扫完。

&ep;&ep;魏铭告诉她,贡院三年才开一次,平日里根本无人打理,要是他们再提前一月过来看,可以看到贡院的蓬蒿比人高,十分荒芜,“至于狐狸、黄大仙之流,更不用说了。”

&ep;&ep;崔稚啧啧,魏铭又道,“扫除也就这几日的工夫了,等到八月初一,正副主考等考官的房间都要全部备好,一应家具上新,还要用锦缎装点,整个贡院换一番气象……”

&ep;&ep;有魏铭这个科举万事通在,崔稚这番参观收获颇丰,出了贡院还叹为观止。

&ep;&ep;科举真是古代生活不可或缺的大事啊!

&ep;&ep;他们一行往城里人多处,寻了个人满满的老酒馆,等了一会才做了上桌子。济南的菜式更有北地的风格,烧鸡驴肉都不能少,崔稚得了魏大人一天的讲解,拍拍胸脯,“我请客!”

&ep;&ep;邬梨尤其高兴,一手拿起筷子,一手拉起魏铭的手,“托魏案首的福!”

&ep;&ep;魏铭笑而不语,终于见着崔稚又恢复了那副爱吃爱喝的模样,他暗暗松了口气。

&ep;&ep;只是众人吃了些东西往回走,走了没多远转进小巷子里,竟然打眼瞧见一个熟人。崔稚和邬梨都“啧啧”了两声,那熟人一转头也瞧见了他们。

&ep;&ep;不巧,正是亲自带了两个儿子前来考举的邬陶氏。

&ep;&ep;——

&ep;&ep;——关于贡院的说法,参考明朝贡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查阅相关资料。

&ep;&ep;第385章讨价还价

&ep;&ep;半个时辰前,邬陶氏刚到这偏僻的小巷子里。

&ep;&ep;今次她带在身边的是大儿子邬琪。邬琪到底年岁大些,自家丈夫在京里做官,总是来信问起长子的学业。

&ep;&ep;邬自安可是实实在在的两榜进士,在京中做官。那些京官除了武官和皇亲国戚,八成都是正儿八经考举出来的,这样的人家,家中子弟至少有一个人,就算无缘进士,也得是个举人,可邬自安的两个嫡子,竟然连秀才都是掺了水分的,更不要说举人了,完全摸不到门槛。

&ep;&ep;邬陶氏可不敢告诉邬自安两个儿子的秀才是花钱弄来的,只是邬自安不知道,还殷殷盼着两个儿子中举,邬陶氏找先生考教过,心里知道这两个真真是榆木的脑子,靠他们自己考,只怕下辈子才能考上了。

&ep;&ep;若真是放任自流,丈夫那里没法交代,同族还要嚼舌根子,到了外面更是抬不起头来。

&ep;&ep;邬陶氏这才打上了邬梨的主意,谁想竟然不成,眼下考试临近,她临时寻了许久,这才让她终于寻了一个门路。

&ep;&ep;下晌,她带着长子邬琪往这济南府犄角旮旯的地界寻了过来,是个深藏小巷里的漆器铺子,她上前照着约定的话说了,掌柜的将她们木子引到了后面,邬陶氏撩了帘子进去,看见约好的人在,这才放下了心来。

&ep;&ep;她打量那两个人,都是读书人打扮。一个坐在桌前的,鬓发花白,笑盈盈地一团和气,一个站在窗边的,个头不高,面相甚是普通,只是生的小巧,略显阴柔。

&ep;&ep;邬陶氏带着邬琪进了屋子,那和气老先生起了身,“贵人来了,快坐吧。”

&ep;&ep;邬陶氏瞧了一眼凳子,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让自家儿子和老先生也坐了,见窗前那男子旁若无人似得看着窗外的一颗石榴树,眼下榴花几乎褪去,只有两朵枯萎殆尽。

&ep;&ep;“就是此人?”邬陶氏跟老先生使了个眼色。

&ep;&ep;那老先生呵呵笑,“正是,贵人放心,是老手了。”

&ep;&ep;邬陶氏皱眉,“瞧这年纪不大。”

&ep;&ep;老先生低声道,“今年二十有一了,生的瘦弱些,不过已经考过一次科举,您也晓得,替人上了榜的!”

&ep;&ep;邬陶氏又打量了一下那男子,男子仍旧看着窗外,邬陶氏比量了一下他同自家的儿子,“我儿魁梧,这般相差会否太大?到时候顶了我儿做题,岂不是容易被人瞧出端倪?”

&ep;&ep;老先生说您放心,“咱们只是中途换人,又不是门前换人,只要令郎在贡院里不张扬,惹了旁人的眼,这许多号人,咱们中途换了他,如何能被人发现呢?”

&ep;&ep;原本邬陶氏找邬梨,就是因为邬家人身材相貌有几分相似,能直接顶替入门,到底那纸上了了几笔记着脸膛黑白、有无胡须这样的描述,不真切,换人很容易。

&ep;&ep;但是邬梨不成了,她就不能用这一招,就像这老先生说得,要半路换人。

&ep;&ep;半路换人可就讲究了。

&ep;&ep;贡院严防死守,想要半路换人,那打点的关系可就不是一二人而已了,不过这些都不用邬陶氏问,她只要出钱,人家得了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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