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只是那家后来惹上了官司,他虽然已经考中了秀才,但身份却被人戳穿,自此再不能顶替下去,又落回到了那甩不掉的戏子的身份。

&ep;&ep;彭家如日中天,边小清像是躲在黑暗处的狼,他想狠狠撕咬那彭家,可他连靠近都靠近不得。

&ep;&ep;彭久飞早就走远了,街道上只有三五考生路过,边小清张开紧握的拳头,不知何时,掌心全是汗水。

&ep;&ep;窦教谕走了进来,“那彭久飞答应了。”

&ep;&ep;“我看到了。”

&ep;&ep;“那你……真要在贡院同他对上?到时候只怕你自己也……”

&ep;&ep;边小清笑了一声,眼中有扑火飞蛾一般的光亮,他一字一顿。

&ep;&ep;“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ep;&ep;——

&ep;&ep;待到所有考官进入贡院,贡院封锁,整个济南城笼罩在乡试的紧张气氛之下。

&ep;&ep;有人往千佛山求佛,临时抱一下佛祖的脚,不过更多的人恨不能钻进文章里面,前来指导的举人纷纷押题,各大书局拼命刊印,赚最后一波钱。

&ep;&ep;崔稚的院子也充斥着考前的紧张,嬉皮如邬梨,淡定如魏铭,都老实呆在房里做文章,更不要说落榜过的葛青和初次乡试的温传,前者睡不着觉,后者吃不下饭。

&ep;&ep;崔稚本来是想趁着济南人多赚一笔钱的,但她错估了考前的紧张气氛,酒水基本上停售了,她既然闲着,也就不能真闲着,每天和苏玲一道,翻着花样给这几个临考战士供应精美三餐,邬梨脑门上的油水都多了,直担心自己要秃。

&ep;&ep;秃这个事,油水是其次的,费脑也是其次的,基因才是主要的。

&ep;&ep;看人家魏大人,头发越发得硬直乌黑,崔稚趁他洗发的时候,偷偷摸了摸,头发硬得跟钢针似得,就是泡了水,也根根挺直。

&ep;&ep;崔稚赞叹不已,相比之下,邬梨那草窝一样又黄又软的头发,就好像秋日的枯草一样,秃光是必然趋势了。

&ep;&ep;不过她没工夫给邬梨做养护头发的药膳,她想起有个人,比邬梨要紧多了,那个人有个大毛病——考试紧张症。

&ep;&ep;崔稚一想到可怜兮兮的孟中亭,就连忙找齐了食材,把墨西哥烤肉卷给了做了两份出来,又煲了粥,炒了小菜,全部带上去了孟家的落脚院子。

&ep;&ep;松烟看见她直接跳了起来,“我就说,姑娘肯定来!还肯定带着吃的来!”

&ep;&ep;“你倒是了解!”崔稚呵呵笑,跟着松烟进了院子,不想却听见孟中亭烦躁地大声同人吩咐,“以后他再说什么,不要给我通传!不去!一律不去!”

&ep;&ep;崔稚还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ep;&ep;第400章定心丸

&ep;&ep;“小六,怎么了?”

&ep;&ep;崔稚今日穿着一身水红色长袍,做了男子打扮,孟中亭顺着她的声音看过来的时候,目光在她这身簇新的袍子上一晃,嘴唇抖了两下,脸上说不出的僵硬。

&ep;&ep;“咦!这是怎么了?是你不对劲,还是我不对劲?”崔稚莫名其妙。

&ep;&ep;松烟赶忙过来拉了孟中亭一把,“六爷!是崔姑娘来了!崔姑娘!”

&ep;&ep;他这一提醒,孟中亭才回过神来,“小七!”

&ep;&ep;崔稚说“是我呀”,走上前来,“你刚才跟谁发火呢?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ep;&ep;孟中亭嘴唇抿了抿。

&ep;&ep;若说考试临近了,他最在意的就应该是乡试,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沾上了那个彭久飞,那彭久飞各种名目叫了孟家人出去,他晓得那人古怪,便托词不去,上次更是偷偷跑了,却被彭久飞当街抓了。

&ep;&ep;从那之后,彭久飞也不藏着掖着,此次点名请他过去,孟中亭当然不愿意,寻了老三孟中亲说道此时,孟中亲却一脸尴尬,“那彭久飞也不全是玩乐,不是也点评时文吗?他请的那几个先生,都是举人出身,说来也有几分真本事,你去听听也没什么?兄长们不也都陪你同去吗?”

&ep;&ep;孟中亭真是忍不住了,他说,“我不喜那彭久飞,处起来难受,自己在家看书也不愿听先生讲!”

&ep;&ep;他是极少说这样的话,孟中亲也纠结了一时,半晌才道,“我若是能替你拦一拦,自然拦的,若是不能,你自己再想想法子。”

&ep;&ep;孟中亲不由地提点孟中亭,“那彭久飞是通政使彭助的亲儿子,而咱们,不过是大伯父的侄子罢了!若是大伯父家的大堂兄在此,那厮不敢放肆,你三哥我却没这个面子。”

&ep;&ep;话说到这个地方,孟中亭也不能再难为孟中亲了,相比孟中亲是二房的人,自己好歹还是大伯父嫡亲的侄子,可那彭久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