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锅子还没吃到嘴里,孟中亭已经暖了心肺,他大幅度点着头,“好。”

&ep;&ep;益都县人进了考场,安丘也就快了,崔稚小跑着回到了魏铭身边,瞧见魏铭正瞧向中门口,崔稚也看了过去,“彭久飞?”

&ep;&ep;崔稚不由嘀咕,“我看他那个不学无术的样子,还以为他要找人替考呢?要么就是有人给他泄题,不然他怎么考过呢?”

&ep;&ep;魏铭没太在意崔稚说得话,反而看见那彭久飞往张盼波脸前站着,等着被搜身,他咧嘴嘴,朝那张盼波笑了一下,张盼波的表情魏铭瞧不清楚,但飞快地跟那彭久飞点了个头。

&ep;&ep;难怪孟中亭没能寻到张盼波的庇佑,原来张盼波还想攀一攀彭家这条船。

&ep;&ep;魏铭不由地回想起前世,孟家倒台之后,彭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张盼波遭了孟家波及,倒似不倒翁一样,沉寂两年又弹了起来。是不是彭家在他身边搭的这把手呢?会不会正因如此,才有了孟中亭那些艰难的事?

&ep;&ep;思虑之间,安丘县的长牌灯亮了。

&ep;&ep;魏铭上前等待搜查,他让崔稚回去睡觉吧,“小心点,人多,不要和苏玲走散了!”

&ep;&ep;崔稚点头应下,魏铭跟在队伍里往贡院走去。

&ep;&ep;距离上一次,他到贡院乡试,晃晃几十载过去,都已说不清了。

&ep;&ep;长牌灯明暗交替,魏铭在东门前经了一番严格搜身,只差连他鼻孔里都要抠搜一番,才让他进了贡院去。

&ep;&ep;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ep;&ep;魏铭领了玄字第二十号考舍,他一路走过去,不巧发现那彭久飞,就在玄字十六号。

&ep;&ep;两人是照过面的,还暗暗过了招,彭久飞也看见了魏铭,他眯了眼睛,盯着魏铭从左到右看了一遍,浑身一股“莫要找事”的气息顺着眼神射到了魏铭处,魏铭只做不见,面无表情。

&ep;&ep;彭久飞不由地心下快跳了几下,越是不想让人认出来,越是碰到了个照过面还不知底细的!

&ep;&ep;他可是花了近千两银子买一个替考,此人千万不要坏了他的事,不然……

&ep;&ep;彭久飞攥紧了拳头,魏铭并不知道他心中如何想。

&ep;&ep;魏铭回忆着从前考试时候的规矩,钉好油布防雨,把草卷、正卷各十二幅守好,趁着蜡烛的光亮,写上姓名、籍贯、三代等信息,然后收好试卷,开始了第一项工作——吹熄蜡烛,睡上一觉。

&ep;&ep;到底是半夜都没睡觉了,顶着这个精神考一天的试,谁都受不了。所以乡试到黎明时分才正式下发考卷,考生趁机补上一小觉,那是再要紧不过的事了!

&ep;&ep;——

&ep;&ep;——本章关于大兴乡试的叙述,基本参考明朝乡试,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查阅相关资料,不再赘述。

&ep;&ep;第404章换人

&ep;&ep;虽然说,这种时候,补觉是再要紧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越是强迫要睡觉,越是不容易睡着。

&ep;&ep;尤其明远楼上,号角吹起了来,叫喊声如约而至——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ep;&ep;阴暗的贡院就像一个巨大的监牢,考生原本就紧张着往后的前程,再听了这样的话,心里难免有些鬼神论作祟,谁从生下来长到如今,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事呢?

&ep;&ep;所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也是一句震慑,心态不好的人,挺不过去,没法在乡试取得一个好成绩,也就没有办法做官了。

&ep;&ep;魏铭历尽一世腥风血雨而来,自然不会被这个糊住,倒是坏事没少做的彭久飞,先听着心里也有些毛毛,后来一掐大腿给自己壮了胆,闷下头呼呼就是睡觉。

&ep;&ep;半数的考生睡不着,剩下的半数困得不行了,能迷糊一会,像彭久飞这样不用他亲自考的人,倒是睡得沉,直到有人在他头上喊了他,“相公起来,题目纸来了!”

&ep;&ep;喊他的是号军,每一位考生都有一个号军看守,以防作弊。彭久飞被这号军一喊,睁眼一看,天都亮了。

&ep;&ep;魏铭早在天亮之前就醒了过来,眼下接到试卷,精神正好,他把试卷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心中自有了回数,提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初稿。

&ep;&ep;这第一场七篇八股文,时间非常紧张,还必须要字迹工整地写下正楷,作业量十分大,有些人能在黄昏之前做完,有些做不完的,贡院也会给三支蜡烛供他使用,若是三支蜡烛燃尽,还不能交卷,号军就会把考生“扶出”。

&ep;&ep;这是个给面子的说法,实际上,那是“拖出”,不被允许再答题。

&ep;&ep;甚少有人下晌就能全部答完出来,若真是早早地就交卷出场,多半还是要被人疑惑,是不是提前得了考题,或者压中了题目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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