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ep;&ep;“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ep;&ep;“早生贵子!”

&ep;&ep;“早生贵子!”

&ep;&ep;添礼不讲究“贵”,只讲究“重”,这些来观礼的客人显然也卯足了劲儿讨好东南王府,个个准备的都是实心的手钏玉石、古玩摆件,一挂上来像坠了个沉甸甸的大秤砣。

&ep;&ep;这秤砣挂了一个两个还好,挂了十几二十个,纵祝盛安力气过人,也顶不住了,挪向前方的步伐越发沉重。

&ep;&ep;雀澜在他背上惬意地晃着两条腿,祝盛安感觉那水缸里头的水都溅在了自己后颈,小声说他:“别晃了,水都洒了。”

&ep;&ep;雀澜嘴上道:“那殿下就走快些嘛。”

&ep;&ep;这么说着,端着水缸又泼了他一脖子的凉水,显然是叫他闭嘴。

&ep;&ep;“……”祝盛安奈何他不得,只能咬牙坚持,在一圈一圈涌上来添礼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终于沿着红毯,走到了最前方的席位前。

&ep;&ep;东南王祝云帆、王妃慕白正端坐着,等着他俩行礼。

&ep;&ep;王妃跟前的老下人刘叔将挂在雀澜身上的添礼取下,一边取,一边苦口婆心地念叨:“从院门口走到这儿,是越走越难、越走越重。就像咱们夫妻两个呀,刚凑在一块儿总是合不来,可只要磨过去这阵日子,迈过了这个坎儿,以后就是和和美美的一辈子啦!”

&ep;&ep;雀澜听得有趣,而压了一身重担的祝盛安只催道:“快点的,好重。”

&ep;&ep;坐在前头的亲爹开口:“既然他嫌重,就让他多背一会儿。”

&ep;&ep;祝盛安:“……”

&ep;&ep;刘叔取完了添礼,雀澜抱着水缸,从祝盛安背上下来,下人们随即送上蒲团,两人一齐跪在蒲团上向父母行礼。

&ep;&ep;不过这一跪,坐在上首的祝云帆和慕白一下便看见,雀澜抱着的缸里头只剩浅浅一层水了,一黑一红两条锦鲤瘫在里头使劲蹦跶。

&ep;&ep;祝云帆哈哈一笑:“臭小子,你这福鱼要撑到明早,怕是够呛。”

&ep;&ep;慕白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大喜的日子,瞎说什么呢。”

&ep;&ep;祝云帆被夫人训了一句,讪讪改口:“撑得到,撑得到。”

&ep;&ep;雀澜在长辈面前倒是装得有模有样,乖巧道:“王爷、王妃,是我没端稳水缸,不怪殿下。”

&ep;&ep;祝盛安立刻说:“对对,是他……”

&ep;&ep;话没说完,就被母亲拍了脑袋。

&ep;&ep;慕白道:“过了小定,你也算是成家的人了,怎么还这样不经事。”

&ep;&ep;说完,他又转向雀澜,像是十分满意:“小定办得太急,委屈你了。待你们大婚时,我定会好好替你们操办。”

&ep;&ep;王妃为世子的婚事操碎了心,连自己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江湖武夫也愿意接受,雀澜心头难得生出一丝羞愧,低着头没做声。

&ep;&ep;慕白只以为他害羞,笑着安慰他:“不怕,水洒了,还能再加。”

&ep;&ep;一旁候着的下人端着个大水盆,里头漂着水瓢,正是添福水用的。

&ep;&ep;慕白舀了几瓢水,加到小夫妻俩的水缸里,发现远远不够,索性端起旁边的大水盆,一股脑将那堪堪留了个底的水缸倒满了。

&ep;&ep;雀澜:“……”

&ep;&ep;祝盛安:“……”

&ep;&ep;是他多虑了,母妃怎可能让这两条锦鲤有事!

&ep;&ep;刘叔在旁边朗声道:“王妃为准夫妻添福水!愿二人相互扶持,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ep;&ep;因雀澜是孤儿,拜过了王爷王妃,过小定最重要的一项拜父母便成了,下人们抬走了福鱼送到新房去,宾客中的年轻人们随即围上来,簇拥着新人开始嬉戏。

&ep;&ep;祝盛安知道过小定时准新郎官会被众人刁难,但不清楚是如何的刁难,等被按着坐在一排酒杯面前,才知道事情不妙。

&ep;&ep;“殿下,答错了话,罚酒一杯,做错了事,罚酒三杯。咱们这就开始啰!”

&ep;&ep;“等等、等等!”祝盛安勉强挣扎,“答什么话?”

&ep;&ep;众人哈哈大笑,有人直接开问:“少夫人美不美?”

&ep;&ep;祝盛安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雀澜。

&ep;&ep;雀澜笑意盈盈看着他,无声地拿口型说了一个字——

&ep;&ep;“蠢。”

&ep;&ep;果然,祝盛安这一发呆,众人就喊道:“罚酒!罚酒!”

&ep;&ep;祝盛安被按着灌了一杯酒,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人问:“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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