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书院年假后,岑鲸把处理好书院事务的乌婆婆接回家,除夕夜那天还让云息江袖带着云伯一块来相府过年。

&ep;&ep;陵阳也来了,反倒是沈霖音,不想掺和外头的热闹,更不想见到江袖,缩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肯出来。

&ep;&ep;岑鲸也不勉强她,但在吃年夜饭的时候过去看了眼,发现沈霖音正在给那个和她关系好的小丫鬟一块吃饭。

&ep;&ep;小丫鬟也是可怜人,无父无母,胆子又小,全赖她心眼实才会被管事看中买来。

&ep;&ep;今夜热闹也忙碌,下人们分成几拨轮流去前头伺候,剩下的则在后面吃他们的年夜饭。

&ep;&ep;眼下也不见小丫鬟去跟其他下人一块吃饭热闹,反而来这冷冷清清的地方陪沈霖音,可见确实是个实心眼,记恩情的。

&ep;&ep;沈霖音这边的饭菜也丰盛,两人吃完,小丫鬟还听沈霖音给她讲自己当年在外面治病救人的故事。

&ep;&ep;岑鲸没有打扰她们,悄悄地来,悄悄地走,结果在路上遇见了独自提着灯笼等她回来的燕兰庭。

&ep;&ep;燕兰庭瞧见岑鲸,也不等岑鲸走到他这,就先迈步朝岑鲸走了来。

&ep;&ep;燕兰庭站的地方没遮没拦,月光照着分外明亮,快到岑鲸面前时,他一脚踏进阴暗处,走到岑鲸面前。

&ep;&ep;“昨日沈大夫给了我一瓶药。”他拿出那瓶药,说:“我拿去给其他大夫看了,能吃,与我近日所用的药膳不冲突,用料也对症。”

&ep;&ep;燕兰庭没说是什么药,但岑鲸猜到了,她“唔”了一声,一脸正经地说:“那你吃吧。”

&ep;&ep;听听,多正常的对话啊。

&ep;&ep;——药没问题。

&ep;&ep;——那你吃吧。

&ep;&ep;可这吃了药后能干嘛,除了他们俩,没第三个人能听出来。

&ep;&ep;燕兰庭当着岑鲸的面打开药瓶子,倒出了一颗药丸。

&ep;&ep;不等他把药放进嘴里,岑鲸先一步拿起药,亲手送到了他嘴边。

&ep;&ep;燕兰庭握着她的手,低头吃药,将药吞下后,牙齿轻轻咬住她的手指,舌尖轻扫过指腹残留的药末,留下薄薄的一层湿润。

&ep;&ep;然而作为相府的主人,他们俩不好就这么在众人面前“失踪”,于是他们又回到席上,该吃吃该喝喝,等过了子时,岑鲸才借口疲乏,先带着燕兰庭离了场。

&ep;&ep;岑鲸早前身体不好大家都知道,并且印象深刻,所以众人并未起疑心。

&ep;&ep;两人回到寝屋,初时都和往常一样,洗手,净面,换衣。

&ep;&ep;等到一切收拾妥当,挽霜熄了屋内的烛火,只留下一盏,退出屋外。

&ep;&ep;这是一个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夜晚,就算床帐内有两人细碎的轻语和渐渐粗重的喘。息,按照往常的结果来看,应该也只是浅尝辄止,做不到最后。直至一声格外不同的低吟,似一块砸进湖水的石头,突兀地把随后发生的一切,拐向了此前从未经过的道路。

&ep;&ep;拐的节奏虽然突兀,拐的速度却不快。

&ep;&ep;岑鲸曾跟系统说过,燕兰庭此人极为克制,当真是克制到了骨子里,一点点一丝丝,没有半分激进,却在大冷的寒冬里,把岑鲸热出了一身的汗。

&ep;&ep;黏腻的汗水顺着鬓角滑到下巴,被晃得一颤一颤,最后滴落在同样汗湿的胸膛上。

&ep;&ep;一条路行到最后,炙热的痴缠已让两个多思多虑的反派脑子一片空白。

&ep;&ep;不知过了多久,高温稍缓,恢复思考能力的岑鲸望着燕兰庭,闷笑一声,音量不大,比两人方才发出的动静轻多了,可愉悦的滋味顺着眼角眉梢,映入燕兰庭的眼,悄然填满了他狂跳不止的心脏。

&ep;&ep;第98章二月初二,春耕节。……

&ep;&ep;后半夜,主屋叫了洗浴的热水,换了满床的狼藉。

&ep;&ep;两人睡下时天都快亮了,燕兰庭没睡一会儿便要起床,入朝朝贺。

&ep;&ep;他整理好衣发后回到里间,掀开厚重的床帐,见岑鲸陷在柔软的枕褥间睡得正香,又俯身替她把落下肩头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这才出门。

&ep;&ep;岑鲸隐约能感觉燕兰庭的动静,但因为实在太累,身子重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很快又沉沉睡去。

&ep;&ep;她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正赶上燕兰庭回家,两人同昨日在相府住下的众人一块吃了顿午饭。

&ep;&ep;饭后众人各自忙碌,燕兰庭的叔伯长辈不在京中,岑鲸娘家那边又得等大年初二才能去,于是岑鲸跟燕兰庭只去了长公主府,剩下的时间便在家中,接待上门拜访的亲友。

&ep;&ep;云息江袖也出了门,陵阳看大家都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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