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现在这幅样子,看起来确实像是急切痛心的母亲,凌乱的头发,疲惫的面孔,嘴唇还干咧着。

&ep;&ep;为了以防万一,她低着头,叹息道:“寸红去年借了我老公十万,说是年前给,这都过去多久了,连个信都没有,我老公也病下了,你们说这钱我能不找她要么。”

&ep;&ep;一个男人摇头道:“他们一家不在这住好几年了,她男人也没了,你这钱呀,估计是打水漂了。”

&ep;&ep;徐鲁装着急迫的样子道:“那怎么才能找到她?”

&ep;&ep;“她家就在坛平东口,你可以去看看。”

&ep;&ep;坛平?南坪。听着还真像。

&ep;&ep;徐鲁心里叹口气道:“那个生病的女孩子怎么回事呀?”

&ep;&ep;“也是个苦命的,听说去江城大医院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白血病可是要命的病,没钱谁给你看。”

&ep;&ep;总算是打听到了,还不少料。

&ep;&ep;这一下子就牵扯到两个家庭,两个男人都死了。一个老婆跟人跑了,留下个得白血病的女儿,一个也就是寸红,面粉厂没了,人也不见了。

&ep;&ep;徐鲁问:“她男人怎么没的?”

&ep;&ep;桌上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道:“几年都没联系,这就不清楚了。”

&ep;&ep;徐鲁没再多问,付了面钱转身走出了馆子。坛平今晚是去不成了,她得先找一个睡一晚的地方。

&ep;&ep;都快要走遍整条街,才看到一家旅馆。

&ep;&ep;门也是挺破旧,外头挂着个牌子,写着一晚三十。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坐在柜台后看色情电影。

&ep;&ep;徐鲁戴着口罩,走到柜台前。

&ep;&ep;老板见来人,定定看了她一眼,问:“几个人?”

&ep;&ep;徐鲁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感觉这话里有话,但还是道:“一个,单间。”

&ep;&ep;老板给她钥匙的时候又多看了她一眼,徐鲁低下头,拿了钥匙就走。刚进房间就反锁上门,又把柜子桌子拉着堵到门口,才算松了口气。

&ep;&ep;一口气没到底儿,就听见隔壁闷声喘息。

&ep;&ep;这小镇子的旅馆,徐鲁也没有要求能有多好,能睡觉就行,可这隔音也未免太差了,她都能听见那俩人调情。

&ep;&ep;这提醒了她,可能隔墙有耳。

&ep;&ep;徐鲁好像想起什么,很快走到窗户边,慢慢的掀开窗帘一角向下看,只有一条空空的主街,地上的垃圾袋随风扬起。

&ep;&ep;她顿时松了神,坐到床边给方瑜发短信。

&ep;&ep;隔壁弄出的声响实在太大,徐鲁听的面红耳赤。短信又一直发不出去,她放下手机跑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结果还没拧,龙头就掉在水池里。

&ep;&ep;徐鲁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ep;&ep;她太累了,连发脾气的劲儿都没了。干脆也不梳洗了,直接就往床上一躺,被子一卷,就那样睡下了。耳边哪些喘息,像催眠剂。

&ep;&ep;她以前很焦虑,方瑜说那是你不够忙。

&ep;&ep;今天她没有一刻停下来,可一到夜里,静下来,脑子又乱了。整个人很累,可还是会冒出江措的样子。

&ep;&ep;他喜欢听她叫,总是很有耐心的逗弄。她往往受不住了才出声,骂他江措你不要脸,他笑的比谁都混蛋,却还是心疼的。

&ep;&ep;她有一次问方瑜:“男人什么时候最性感?”

&ep;&ep;方瑜难得深情:“酒后说想你。”

&ep;&ep;徐鲁就笑,不停地笑。

&ep;&ep;因为那时候他特别忙,每天晚上都喝的烂醉,她经常叫车去接他,他身边的朋友会问,谁啊这是?他笑,说我女朋友。

&ep;&ep;他们当时还没公开,她喜欢他说,我女朋友。

&ep;&ep;比起什么侄女好听一万倍。

&ep;&ep;回去的车里,说他醉了吧,倒也不像,走路还得他扶着,一进门就狼子野性,直接扒她裤子,不要脸的问她,想不想?

&ep;&ep;她才不愿意承认,反问他:“你呢?”

&ep;&ep;他笑的一副地痞流氓劲儿:“想疯了都。”

&ep;&ep;好像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这消失的七八年,从前的日子都还在,你一个电话他就来了,发发脾气耍耍小性子,为了你跑过十万里路。

&ep;&ep;徐鲁想,赶快睡着吧。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问一句哦,大家站江措还是陆宁远?

&ep;&ep;第19章

&ep;&ep;睡到半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ep;&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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