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方才过去的可是县官府的公子爷?”

&ep;&ep;“正是,那公子爷做什么跑去南郊的方向?南郊可尽是些农户村落。”

&ep;&ep;“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南郊黄槐村近几日来了个会舞仙童的异人!不仅如此,听说那人还精通扶乩走阴之术呢!”

&ep;&ep;“竟有此等事?奇也奇也,我今日也同去瞧瞧。”

&ep;&ep;……

&ep;&ep;这说话间,人已散了大半,散开的半数人竟都同朝着方才那队人马离去的方向结伴而行。

&ep;&ep;烛芳好奇地望向刘介,“什么是舞仙童?什么是扶乩走阴之术啊?”

&ep;&ep;“都是些民间异术。”刘介顺手把她那脏了的糖葫芦一并取过来,以防她不注意又吃了去,“舞仙童是招来阴魂附体以演武艺,扶乩是借助锥绳物什传达阴物神仙的旨意,走阴则是神魂离体下地阴间。”

&ep;&ep;“凡间竟有如此通灵之人?”烛芳满脸惊奇。

&ep;&ep;“大都是些江湖骗子。”

&ep;&ep;“可说不准真有这些奇人异事呢?”烛芳兴致盎然,“我想去看看。”

&ep;&ep;刘介微不可查地叹口气,“那就去看看吧。”

&ep;&ep;-

&ep;&ep;黄槐村位于沂安城南郊,得此名缘因村中满植黄槐树。六月正当花期,村头百年槐树上黄花漫漫,与树下鹅黄裙裳相映成趣。

&ep;&ep;“颜色倒挺配。”烛芳抬头看看树,又看看自己的衣裳。

&ep;&ep;此时她与刘介所在的地盘满是看热闹的人,最前头的太师椅上躺了个县官府的公子。公子挺有派头,日落之时后头还跟着两个打扇撑伞的小厮,身子骨多羸弱似的。

&ep;&ep;槐树下的平地上则早早摆上了十个木墩。戏尚未开场。

&ep;&ep;“方才走那么久,你可走累了?”烛芳看刘介脸色没看出什么异常。

&ep;&ep;刘介虚虚倚着树,“你未免太小瞧我。”

&ep;&ep;“没事就好。”烛芳左右乱瞟不看他,状似无意地又问,“你这身子骨是生来便如此了吗?”

&ep;&ep;若是生来如此,她后头或许可以帮他改一改。唱戏这般好听的凡人,实在不应该是个短寿之命。

&ep;&ep;“并非生来如此。”他话至此沉默少顷,忽而笑,“运气不好罢了,不是什么值得听的事情。”

&ep;&ep;听他这样一说烛芳被勾得更好奇,可到底也算是私事的范畴,她不大好刨根问底,只得作罢,百无聊赖地等起开场。

&ep;&ep;一旁的刘介看出她心思,“不是秘密,山茶米酒、替我看过病的老郎中还有我先前的仆侍全都知道。”

&ep;&ep;村里渐发喧闹,却是缓缓走出来群幼童,最后头跟了个手握羽扇的银须老者。

&ep;&ep;槐树底下等待的人群开始窃窃出声,几欲要淹没刘介接下来的话。但烛芳耳朵很好,没有漏掉,她闻他道,“只是不想脏了你的耳朵。”

&ep;&ep;她不由得侧头看他。

&ep;&ep;他还是那样一副不咸不淡、懒懒散散的表情,见她回望,几分笑道,“瞧我作甚?快开场了,看戏才是正经。”

&ep;&ep;他这话音落下未过多久,铜锣猛然被击出鸣响,余音不绝。

&ep;&ep;“诸位晚好!”那手持羽扇的老者捻着白须,站在十个木桩子前眯眯笑着,“昨儿个老朽给诸位请来那华山山神舞了几棍子,不知诸位看得可还尽兴?”

&ep;&ep;人群有部分应和,“尽兴!”

&ep;&ep;“唉,这日日请神老朽这一把骨头可受不住,今儿算是给日前的几场的请神收收尾。”老者握着羽扇拍拍手,旁侧的十名幼童便按着次序坐上木桩闭上眼。

&ep;&ep;净手仪式过后,紧接着有人捧了个已点燃蜡烛的烛台上前。老者从袖中掏出几张黄符,一并放在烛火上烧着,嘴里还念念有词,直到火快烫到手指他才将手一松,任由那化为灰烬的黄符飘然落地。

&ep;&ep;与此同时他还鞠了一躬,也不知是在拜谁。

&ep;&ep;又有人捧着香递到他跟前。老者把香点上,握在手里,开始边念着术词边围着十个幼童绕圈走。

&ep;&ep;烛芳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者,见他围着木墩反反复复地绕了许多圈,炊许,他脚步猛顿,持香在最边上的幼童身周飞画起来,看架势是在画符。

&ep;&ep;“起。”老者伸手至幼童头顶,喝道。

&ep;&ep;可他似乎是失败了,因为他手虽起,那幼童却闭眼在木墩上坐得好好地,像是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ep;&ep;老者也不恼,持香又开始试下一个。

&ep;&ep;失败了足足四人,到第五人时,幼童总算随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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