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可她还是更喜欢云琅挑的那个羊脂玉的,而且若换了这个,衣服的颜色也不合适了。

&ep;&ep;阿追想着,眉心微微一蹙。戚王垂眸作未见,更未提方才所见。

&ep;&ep;阿追兀自端详这玛瑙小箍一会儿,宴席重大且正式,心下喟叹着将自己的喜好放在一边:“诺,那我挑身能与之相搭的衣服。”

&ep;&ep;他抿唇点头,转身便朝外走了。屋中一片恭送的声音,阿追正一边长揖一边琢磨方才试过的衣服里有没有哪身既好看又能搭这发箍,他却又折回来。

&ep;&ep;于是刚要直起身的她目光一抬又揖了回去。

&ep;&ep;戚王站在她面前看了看:“你这礼,也是跟书上学的?”

&ep;&ep;“是……”阿追应得怔怔,她眼下懂得的大部分事情,都是醒后跟书上现学现卖的。

&ep;&ep;“啧。”他啧嘴,伸手便握上她双手的手腕。

&ep;&ep;阿追大惊,顿时周身僵硬得像是石雕,下意识地要挣,他却仿若未觉,直至将她左手压右手的姿势调了个前后才松开。

&ep;&ep;阿追茫然不解,他抱臂端详了她一会儿,解释得口吻悠哉:“左手压右手是男子的礼,你要反过来。”

&ep;&ep;“哦……”阿追恍悟的应语未落,他又探手在她竖得笔直的左手拇指上一按:“拇指不要立着,扣下去。”

&ep;&ep;阿追双颊一红,立即把右手拇指也扣了下去。戚王终于面露满意,松出口气,淡语气温和:“太史令其实不必只自己费力读书。有甚不懂的地方,大可来问本王。”

&ep;&ep;阿追心头悬着的心事划过,细一想,即道:“啊……!我沿途路过个古怪地方,困扰了多日,正想寻书来了解一二……”

&ep;&ep;他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什么地方?”

&ep;&ep;“乌村。”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阿追醒来之后,投入了“多读书,读好书”的伟大事业

&ep;&ep;戚王淡淡:切~~(﹁﹁)~~~傻读书有啥用,实践出真知懂吗~~

&ep;&ep;15|头疼

&ep;&ep;戚王浅怔,沉吟了一会儿后,告诉她:“本王会挑些书给太史令送去。”

&ep;&ep;——这直让阿追觉得他方才在说大话!说什么让她不必自己费力看书,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他?她问了之后,他解决的法子,也不过是给她找书而已!

&ep;&ep;当下阿追却也只能郑重谢过,待得戚王离开后稍松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把自己喜欢的那个羊脂白玉的发箍摘了,又去寻能搭红玛瑙的衣服。

&ep;&ep;当晚的宴席,让她应付得大有些累。

&ep;&ep;设宴的地方在昭明殿。昭明殿坐北朝南,修得宏伟宽敞。北边有两层矮阶,矮阶之上正中央的一方漆案黑底上绘着金色的麒麟瑞兽图案,显是戚王的坐席。左右又各有两席,她的席位便是在这四席之中。

&ep;&ep;这四方席位都明显尊贵,右首是身为上将军的雁逸、左首是庄丞相,她的位子是左侧的次席,与她遥遥相对的是雁逸的妹妹、戚王的姬妾雁迟。

&ep;&ep;阿追此前听云琅说过,戚王尚未娶妻,目下就三位姬妾,一是东荣天子赐下的公主姜曦、一是弦国国君送来联姻的楚漓,另一便是这位雁迟。除却楚氏在美人位外,另两位皆是夫人,但一直是雁夫人显得更要紧一些,大抵是因雁家是戚国的大贵族,所谓的“天子”则已名存实亡吧。

&ep;&ep;而宴上的情状,是从发须花白的庄丞相、到执掌虎符的雁逸、再到这位戚王看重的雁夫人都在以堪称恭敬的态度贺她。有这三人领头,一众文官武将便没有哪个敢不当回事,一时前来敬酒道贺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直看得阿追眼花!

&ep;&ep;纵使自始便是对方喝一杯、她抿一口,百十来人这样敬下来,阿追也一点点抿得头都晕了。心下直对此情此景惊异无比,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大功一件”在交口相传中被添油加醋了,竟引得众人如此重视!

&ep;&ep;如真的是因为“添油加醋”,这样的礼遇她就受之有愧了。阿追略作思忖,看向戚王:“殿下,诸位如此,我……”

&ep;&ep;孰料戚王竟也一举酒爵:“此番太史令功不可没,本王敬太史令。”

&ep;&ep;阿追愕然,四下里也短暂地一静。她此行“功不可没”不假,但戚王这般的举动也着实别有意味了。

&ep;&ep;从前几日人前人后的夸赞到今日的当众敬酒,满朝臣工皆不傻。思索之下,自知主上是有意推起她的风头。

&ep;&ep;是什么目的虽然难以猜到,但也不要紧,他们先顺着他的意思来就是了。

&ep;&ep;将近子时,宴可算散了,一众官员施礼告退。戚王饮得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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