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防备太严,有他在,反倒容易进去些。”阿茗从容地道了一句,静静神,便又显了些紧张,“夫人当真要……”她蹙着眉静了会儿,“其实国巫……国巫也不曾和戚王殿下太亲密。”

&ep;&ep;雁迟“嗤”地笑了一声,未作多言,转身从剑架上取了剑。

&ep;&ep;再踱回阿茗面前,她才清淡道:“你管这么多做什么?我要殷追的命,你眼红她的名位钱财,我们各取所需而已。你卜得此事会成,这便够了。”

&ep;&ep;“……”阿茗便不再多言了,低了低头,退开半步让雁迟先走。

&ep;&ep;确实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殷追随随便便的一个占卜,便动辄能换几十两黄金,旁的巫师未必真做不到,只是有她在上头压着,旁人永远不值这个价。

&ep;&ep;而若国巫不在了,旁的巫师便能活得更好,何况……戚王或许还会再立一个国巫。

&ep;&ep;至于雁迟为什么非要国巫的命不可,那和她没有关系。

&ep;&ep;阿茗思量着,逐渐心平气和,她与雁迟一同下了楼,走出客栈,向那护卫浅笑道:“劳郎君久等,走吧。”

&ep;&ep;.

&ep;&ep;北侧素来凄清些的城门处突然灌入马蹄声,守城的护卫神思一提,紧张地循声望去,辨清来者蓦然一惊。

&ep;&ep;一行人马卷土而过,已入城门也未放缓半分。来往的行人商贩赶忙避让,然则有条巷子过于狭窄,人马又来得突然,难免又人闪避不及。

&ep;&ep;“啊”的一声惊叫,一推着板车的男子骤被马匹撞开,他连忙往旁躲避,倒没受什么伤,满车的布匹却撒了一地,有几匹撞散后又被马蹄接连踏过,断是不能再卖了。

&ep;&ep;嬴焕未停,闻声回头扫了一眼:“拿二两银子赔他布钱。”

&ep;&ep;“诺。”侧后的护卫一应,缰绳一勒转身而去。

&ep;&ep;往南不远便是王宫,他知这日是祭月主的日子,在王宫门口停也未停。

&ep;&ep;一路策马疾驰至月主庙附近,见两条街外便已戒备森严,嬴焕稍安了些心。

&ep;&ep;“……主上。”守在街口的护卫诧异地见礼,见戚王下马,便上前去帮忙牵马。

&ep;&ep;他问道:“已在行礼了?”

&ep;&ep;护卫答说:“是,两刻前刚开始。”

&ep;&ep;“下马,以免惊扰月主。”嬴焕说罢,定了口气。静看了会儿眼前空荡的街道,心跳莫名的快了起来。

&ep;&ep;说不准是将见到她的激动,还是了却心事的轻松。他气息一舒,只觉连日奔波积攒的疲惫都消散不见了。

&ep;&ep;依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不眠不休地奔了两天半,上好的快马都累死了几匹,不过还好按期赶到了。

&ep;&ep;脚步一提,却忽觉使不上力气。戚王身子一倾,身后的护卫眼疾手快:“主上……”

&ep;&ep;他抬手示意无事,又缓了两息,道:“走吧。”

&ep;&ep;月主庙中,祭祀尚在继续。

&ep;&ep;殿门紧阖着,国巫正在殿中祷告,一会儿她结束祷告、出殿,撤馔之后众人分食福果,祭礼就算结束了。

&ep;&ep;并无闲杂人等观礼,参礼众人正面朝正殿跪伏于地,没有人注意到次进院门后面静立的人。

&ep;&ep;阿追祷告完毕,殿内候命的执事推开殿门,她面朝神像倒退而出,殿外的礼官唱道:“礼成——”

&ep;&ep;她刚半转过身,陡见一人影直扑而来!

&ep;&ep;阿追错愕间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在刚阖上的殿门上一撞,又跌进殿里。

&ep;&ep;“谁!”阿追惊喝,逆着投进殿中的阳光看不清对方的脸,但见一剑刺下,又急向旁躲。

&ep;&ep;一众参礼者或仍还未来得及起身,或未能反应过来。阿追躲过一剑后才见门边僵着一护卫模样的人,疾呼:“救命!”

&ep;&ep;那护卫却是方才随着雁迟与阿茗一道进来的,刚猝不及防地被雁迟拔了剑,惊然追来却无法挡她,骤闻这一声呼喊方回了神,不及多思,赤手去与雁迟相搏。

&ep;&ep;雁迟目光凌然,手起剑过,阿追只闻一声惨叫,半条还带着护臂的胳膊蹭着脸飞了过去。

&ep;&ep;她才刚逃开两步,蓦地被这血淋淋的场面震得浑身僵住。

&ep;&ep;“你……”阿追盯着她,只觉连呼出的气息都发冷了。

&ep;&ep;双眼从斜刺进殿的阳光中缓过来些,她这才看清对方是谁:“雁迟……”

&ep;&ep;雁迟无甚反应地步步逼近,阿追被迫一步步后退。

&ep;&ep;已有护卫从庙外冲了进来,见二人相隔不过三步又不得不止步,个个持着刀剑,却都不敢妄动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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