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既然奶奶的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萧诗琴不好再说什么。

&ep;&ep;只好讪笑:“这个家,当然是您老做主,我去收拾碗筷。”

&ep;&ep;其实奶奶不喜欢萧诗琴,不仅因为她与容许妈妈的死相关。

&ep;&ep;还因为她太小家子气,给人一种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感觉。

&ep;&ep;温阳就不同,她虽然出身农村,但是胸怀气度比大人还要广阔,而且从不张口讨要什么。

&ep;&ep;这一点,奶奶最喜欢。

&ep;&ep;萧诗琴走开后,奶奶郑重把一双手镯交给温阳。

&ep;&ep;镯子是碧绿翠滴的颜色,晶莹透亮,光是看上去就价值不菲,温阳说不喜欢是假的。

&ep;&ep;她不敢再推测,双手接过,欣喜致谢:“谢谢奶奶,我一定好好保管。”

&ep;&ep;“好孩子,想戴就戴,镯子奶奶有的是。”

&ep;&ep;奶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其母和父亲是中医名家、兄弟是享誉国际的医药集团的开创者。

&ep;&ep;年轻时,奶奶也在国外求学,学成后主要研究中西医领域,是中西医结合的先行者,只是近些年身体不好,才安心休养,见识和气度自是不凡。

&ep;&ep;她的话在容家一言九鼎,谁也不敢不听。

&ep;&ep;唯一的爱好就是听听戏曲。

&ep;&ep;几个人说话的功夫,刘军医早过来等着,幸好只是扭伤,不算重伤。

&ep;&ep;他帮温阳接好错位,替她固定,打了一针消炎,开了些药才回去。

&ep;&ep;刘军医一走,大伙累了一晚上,奶奶吩咐早些歇息,大家也就散了。

&ep;&ep;萧诗琴恨恨地收拾完厨房,憋了一晚上的火气没处撒,气得咬牙切齿,青筋毕现,看见垃圾箩里的碎片只差心疼地没滴血...

&ep;&ep;宽阔的客厅,只剩温阳和容许。

&ep;&ep;两人不说话,气氛有些沉,容许转身上楼,不曾看温阳一眼。

&ep;&ep;温阳心想,这读心术也是奇怪,关键时刻,她竟然读不出容家人的心思,难道读不出太熟悉人的想法吗?

&ep;&ep;她上楼想回房休息,又不知该不该去容许房间...

&ep;&ep;今晚是他们新婚夜,要不要去呢?

&ep;&ep;容许应该想跟自己睡吧?

&ep;&ep;思来想去,万一明天奶奶问起,知道今晚她没有和容许睡,奶奶又该伤心,只好硬着头皮去了容许房间,可他竟不在。

&ep;&ep;走进去,她本想找扎头发的皮筋,拉开柜子抽屉,却看见一盒磁带,上面钢笔字苍劲有力地写着长生殿。

&ep;&ep;长生殿是一出昆曲,说的是杨贵妃的故事,也是奶奶最喜欢听的一出。

&ep;&ep;温阳她也会唱,只是不知道容许收藏的这一盒是谁唱的。

&ep;&ep;好奇心驱使,她放进录音机,之后,婉转低回传出她的声音...

&ep;&ep;“我唱的?”她惊呆了!

&ep;&ep;她仔细一听,这是去年家里请人录制家庭录像带,她清唱的《长生殿》。

&ep;&ep;这录像带是奶奶想给五年没回家的容许录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容许会翻录她唱的这首《长生殿》?

&ep;&ep;她怕被容许听见,匆匆把磁带放回原处。

&ep;&ep;进浴室简单擦洗一下,换一件老虎头的睡衣上床,顺手关了床头灯。

&ep;&ep;容许摸黑进屋,开灯看见温阳裹着一边被子安静地躺在床上。

&ep;&ep;床是很大的双人床,床铺全是喜庆的大红色,这是奶奶坚持换的。

&ep;&ep;容许皱眉,去卫生间洗漱回来,身姿微微一斜躺上床去。

&ep;&ep;他刚洗过的头发,只是随意用毛巾擦了擦,在灯光下带着湿润的光泽。

&ep;&ep;随手取过床头柜上的书,认真的看起来。

&ep;&ep;丝毫不理会床榻上多出来的女人。

&ep;&ep;温阳一直没睡,只是假寐,和前世深爱的男人同床共枕,她如何安睡?

&ep;&ep;她偷偷换个姿势,脸朝向容许,眯眼窥见他长长的睫毛垂下,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片抿在一起。

&ep;&ep;一双眼睛,流光婉转,明亮而耀眼。

&ep;&ep;好像只要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

&ep;&ep;他还是如此让她无法自持....

&ep;&ep;温阳的心里别扭急了,她知道以容许的性格,奶奶死了以后,他肯定要离婚。

&ep;&ep;而且上一世,他对自己那么冷漠,根本不屑多看自己一眼,这一点,这一世也不会改变。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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