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徐漫赶到枫林山庄的时候,佣人们都蹲在堂厅门口哭,眼眶通红,啜泣连连。

&ep;&ep;“小姐您终于来了,”赵管家拿着纸巾揩了一把鼻涕,走近说道,“老爷被一伙儿手臂上印着彼岸花的人打伤了。”

&ep;&ep;徐漫走的很快,边问边上楼梯:“彼岸花?”

&ep;&ep;“嗯。”

&ep;&ep;“什么颜色的彼岸花?”

&ep;&ep;赵管家脱口而出:“黑色!”

&ep;&ep;楼梯拐角处,徐漫脸色一白,蓦然停住了脚步。

&ep;&ep;黑色彼岸,是常图乔家惯有的印记。

&ep;&ep;而常图那种大宗家族的人……

&ep;&ep;徐漫手指握住楼梯扶手,指尖摁到泛白。

&ep;&ep;是邢靳言。

&ep;&ep;赵管家继续哭诉:“还有雅胜集团的股份,从昨晚开始就被人恶意私下收购,现在集团人心惶惶,很多高层都被别人挖走了。”

&ep;&ep;“集团出事了?!”

&ep;&ep;徐漫难以置信,整个身体像是刚从冰窟里捞出来。

&ep;&ep;她就离开了不到两天,雅胜就被邢靳言逼成了这幅模样?

&ep;&ep;“集团乱成了一锅粥,今早雅胜的股份暴跌,老爷气急攻心,加上身体的伤,连医生们都……”

&ep;&ep;赵管家越说语气越哽咽。

&ep;&ep;徐漫立马加快速度去了二楼徐森海的卧室。

&ep;&ep;刚推开门就看到了唉声叹气的医生,徐漫停住脚步,看向床上奄奄一息的徐森海。

&ep;&ep;仅隔两天,徐森海像是老了几十岁。

&ep;&ep;他面黄肌瘦,脸上带伤,瘦的两个颧骨高高凸起,眼窝也深深陷了下去。

&ep;&ep;鼻间带着呼吸罩,徐森海是醒着的,他眼睛睁得也不大,在虚弱的呼吸。

&ep;&ep;徐漫扯过一个医生,质问:“他怎样了?”

&ep;&ep;医生吓得战战兢兢:“徐,徐小姐,我们建议徐董立刻入院接受手术,不然很难……很难挨过今晚……”

&ep;&ep;“你再说一遍。”

&ep;&ep;“徐小姐,我们……我们真的尽力了……徐董的伤太重,况且……况且……”

&ep;&ep;徐漫疾言厉色:“况且什么?!”

&ep;&ep;医生:“徐董不配合我们治疗,雅胜股份暴跌,这心病还需心药医啊……”

&ep;&ep;“漫漫……”

&ep;&ep;是徐森海有气无力的声音。

&ep;&ep;徐漫推开医生,有些慌乱地跑到床前,手都是抖的:“怎么会这样……徐森海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还没有骂够你呢……”

&ep;&ep;徐森海眼睛找不到焦距,四肢大面积浮肿,慢慢抬起手寻找着徐漫:“漫漫……”

&ep;&ep;徐漫握住徐森海的手,声音干涩僵硬,夹杂着难以掩盖的恐惧:“我在这,看到了吗,我就在床边!”

&ep;&ep;“邢靳言……要毁了雅胜……”徐森海说的很慢,字却咬的十分清晰,“我已经……跪,跪下来求他了,可是他们还是……”

&ep;&ep;徐漫转头看向医生们:“愣着干什么,带他去医院!”

&ep;&ep;“不!”

&ep;&ep;徐森海推开徐漫的手,无力地闭上眼,垂死挣扎:“雅胜没了……金主在丹州的货物运转地被邢靳言端了,我活不过明天了……”

&ep;&ep;“你在说什么,雅胜还有我呢,”徐漫愠怒,“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他邢靳言一定不会做的那么绝!”

&ep;&ep;“不,漫漫,”徐森海摇头,绝望地看着徐漫,“我们……我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