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学校的期末考,正好从十二月二十四日开始,学生们把教授骂得狗血喷头。连严绾也觉得学校的安排不合情理,好歹错过了二十五日开考,也让大家痛痛快快地度个圣诞。

&ep;&ep;虽然说这不是中国的节日,但近年来被越来越多的人重视。连商店的玻璃橱窗上,也用深深浅浅的红色,写着“圣诞节快乐”的字样。一行中文字,紧接着是一行更炫亮的英文字母。

&ep;&ep;“我看,老处-女是内分泌失调,所以才不给我们好过!”陈晓蓉也是临埋抱佛脚的一族,坐在阶梯教室里还不忘尖酸刻薄。

&ep;&ep;《古代汉语》这门课的教授,听说年轻的时候因为高不成低不就,一直蹉跎到了今天。四十岁的女人,基本上已经算是过期的花,没有什么人想要采撷了。至少,这位罗教授几乎没有什么男性朋友的约会,也许是打算独身了吧。

&ep;&ep;“今年春节比较早,一月份十几号就过年了。所以我们的期末考试,其实已经安排得很紧张了,也不能怪罗教授挑在二十四号考试。”相比较而言,严绾则心平气和得多。既然没有办法改变学校的思路,那也只能平静地接受。抱怨无济于事,反倒影响自己的心情。

&ep;&ep;这半个月来,她按照自己订立的计划表,基本上能做到心中有数。对于圣诞节前开考,并没有太大的意见。

&ep;&ep;“二十六号考也行啊,只差两天!”陈晓蓉竖起了两根手指头。

&ep;&ep;“那还不是玩不痛快吗?明天要大考,你今天还有心思玩到深更半夜?”严绾不以为然,“五十步跟一百步的区别,而且后面的考试排得更紧,复习起来更累人。”

&ep;&ep;“老处-女被骂死了,只有你还替她辩解,难怪她对你另眼相看。”陈晓蓉似笑非笑地嘲讽。

&ep;&ep;“那是因为古代汉语的课程都排在上午,我基本上不缺课。”严绾很诚实地回答,“再说,上学期的古代汉语,我的期末考试成绩不错,罗教授当然不会对我有恶感了。”

&ep;&ep;不管是什么老师,总是会对成绩优秀的学生感到满意。

&ep;&ep;“哼,看来这学期我又要当掉了。”陈晓蓉情绪有些低落。

&ep;&ep;“那还不好好复习?”严绾提醒,低头看书,“我们既然无法改变结果,为什么不在过程上多花一点功夫呢?”

&ep;&ep;“看得头痛。”陈晓蓉重重地叹了口气,“全是繁体字,眼睛都花了。”

&ep;&ep;严绾淡淡地说:“你应该庆幸,我们的课本不是竖排的,不然的话更吃不消。”

&ep;&ep;她说完以后,就摊开了笔记本。陈晓蓉缺的课不比她少,而且没有重生的经历,严绾倒真有引起担心这位算不上好朋友的朋友,会当掉几科。

&ep;&ep;但是,轮不到她来杞人忧天。所以,严绾也只是劝了两句,就专注在自己的笔记和教课书上了。陈晓蓉的长吁短叹,并没有影响她的复习效果。

&ep;&ep;期末考试第一科,安排在十二月二十四日的上午。严绾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算合情合理。至少还能让有了伴的同学可以准时赴约。

&ep;&ep;寒蝉的薄翼,凝露为霜。冷冽的雾,却比不过时髦女性的爱美天性。迷你裙、短靴裤参差上演,让严绾看得忍不住心里哆嗦。

&ep;&ep;不错,她现在正走在繁华的都市街头,不过毛衣和大衣,把她裹得很严实。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这种事,实用主义的严绾,向来是不肯做的。

&ep;&ep;街边两行菊花,是街道的另一道亮色。枫叶经霜而红,在生涩的冬季里,留下一抹鲜亮的颜色。

&ep;&ep;“怎么看着满街的年轻女孩儿,我觉得自己已经过时了?”严绾纳闷地偏头,看着闫亦心只穿着一件衬衫和西装,有点羡慕他的不怕冷。

&ep;&ep;“你这样很好。”闫亦心笑着揽了揽她的肩,很亲昵的动作。

&ep;&ep;“不好也没办法啊,谁让我怕冷呢?”严绾笑嘻嘻地说,“看来,我和时尚,还是脱了一节火车的距离。”

&ep;&ep;闫亦心失笑:“走吧,给你买圣诞礼物。”

&ep;&ep;“现买现送啊,你倒是省事。”严绾故作不满,其实是对人满为患的店堂,有点发怵。

&ep;&ep;商家们不遗余力地趁着这个节日,推出了“买四百,送三百”,“全场三折起”这类的促销措施,引得女人们在各间店堂里驻足流连。

&ep;&ep;“只是想让你开心。”闫亦心笑着说。

&ep;&ep;严绾的脚刚迈进店门,就被热情的人浪吓了一跳。商家们的所谓打折、送现金券,效果都是明显的。

&ep;&ep;“我们还是出去吧,用不着凑这个热闹。”严绾倒退了一步,甚至不想加入人群。

&ep;&ep;“从今天开始,到春节,都是一个销售旺季。”闫亦心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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