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里,百里卿梧坐在花厅中的梨花圆桌旁,看着厚厚一本的聘礼单子,脸上凝重加深,伸手翻开,看着聘礼单子上一排排写着的是连她做为皇后时期都未有见过的东西,心中冷嘲一声。

&ep;&ep;目光一一略过,沉香朝珠……

&ep;&ep;罗云锦缎……

&ep;&ep;田园商铺房契地契全全都是摆放在这张梨花圆桌上,这聘礼单子让百里家咋舌不已,百里卿梧却是知晓,这些东西在燕玦的眼中不过是俗气之物,也是燕玦手中的冰山一角。

&ep;&ep;她慢慢合上聘礼单子,手指轻轻的敲击了一下那一叠的房契地契,明眸微动,这场戏中她是所有人眼中的棋子,那她就做一枚棋子,一枚安静的棋子。

&ep;&ep;叩叩!

&ep;&ep;百里卿梧侧头往房门看去,挑眉,这个时候岚锦已经歇下了,双眸一眯,“谁。”

&ep;&ep;“七小姐,是我。”

&ep;&ep;听着熟悉的声音,百里卿梧眉间的冷意瞬间淡去,起身,往大门侧走去,也没有在意那梨花圆桌上摆放价值连城的聘礼单子和房契地契。

&ep;&ep;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看着满脸风尘的姚屹,百里卿梧眼中全是笑意,还有隐隐颤抖的泪意,“你怎么会来太西?”

&ep;&ep;姚屹一只手拿着长剑,一只手挠着脑袋,有些憨笑的说道:“属下跟着将军从雁北关赶来太西,到太西后与二公子联络过,属下许久没有见过小姐了,属下便来看看小姐。”

&ep;&ep;“二哥?”随后又扑捉到了姚屹口中的将军,鼻子微酸,挑着眉头问道:“你说大、姜珩也来了太西?”

&ep;&ep;“对呀,将军赶来太西是与裕亲王会合,不过,裕亲王好似要在太西停留一段时间,将军已经去见裕亲王了,属下便来了百里府。”

&ep;&ep;闻言,百里卿梧微微惊愕,元宗帝的暗卫之所以无功而返,她的大哥便是被人藏了起来,而且还是能让元宗帝的人找错方向,她大哥是被隐于北疆,而元宗帝得到的消息却是她大哥在南疆,能有这本事的,能这般明目张胆与元宗帝对着干的,除了燕玦还会有谁?

&ep;&ep;“大、姜珩他现在在何处?”百里卿梧一下便问出了口,没人知晓她此刻的心情,也没人知晓她的激动,她的大哥、她的大哥就站在与她相同的土地上,她很想去看他……

&ep;&ep;姚屹也没有太过于纠结百里卿梧眼中的激动,“将军在裕亲王暂住的别苑中。”

&ep;&ep;听到裕亲王的字眼,百里卿梧却是觉得裕亲王三个字碍眼极了,她看重的所有人和事都和裕亲王有着道不明的关系,大哥是,她肚中的孩子也是,眼中的冷意慢慢的沁透出来,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她心中在激动在听到裕亲王时,也被冲淡。

&ep;&ep;“小姐,二公子还在等着属下小酌一杯,属下先去找二公子了。”姚屹看着百里卿梧眼中的冷意,有些颤意,然后继续挠着脑袋说道。

&ep;&ep;百里卿梧看着姚屹装傻的模样,嘴角的笑意真挚几分,说道:“好,你去。”

&ep;&ep;待姚屹走下阁楼后,百里卿梧走出房门,从阁楼往下看去,姚屹的身影隐于夜色中,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二哥是怕她因为燕玦突如其来的婚事不知所措,恰好姚屹和她大哥来了太西,便是让姚屹开看看她,让她知晓,她身后有许多人。

&ep;&ep;一夜无话。

&ep;&ep;待第二日晌午时,依旧是穿的喜庆的玖歌来到了百里府。

&ep;&ep;这次便是婚书以及请期,说是来百里府请期,实则只是给百里府说一声而已。

&ep;&ep;大厅中,除了没有百里棠和百里卿梧在场外,百里家所有的主子都坐在这里,听着那玖歌姑娘的话语,所有人都不由的皱起眉头。

&ep;&ep;“王爷已经让圣僧算过与王妃的八字,当是五百年修来的天作之合,所以,那圣僧也说了,婚期就在这个月末,王爷与王妃才能琴瑟之好,白头偕老。”

&ep;&ep;“月末?这也太着急了吧,哪家定亲就这么快成亲?我还是头一次听闻婚期还能让人琴瑟之好。”自从百里卿梧口中为何要嫁给裕亲王后,百里卿梦便是对裕亲王的印象一落千丈,现在还这般着急的定婚期,她这么笨都是知晓,这其中一定有着什么不简单的事情。

&ep;&ep;“四小姐也是希望王妃和王爷琴瑟之好吧,反正都已经是未婚夫妻,早成亲都是一样的。”玖歌目光放在百里卿梦的脸上,说实话,百里家的三位姑娘,这位四姑娘模样才是最好的,百里卿梧的画像她也是见过,除了清灵可爱看不出任何能拿出手之处,就连从百晓生处得来的消息,那七姑娘除了能讨太后的喜欢,擅长之处都没有。

&ep;&ep;对比与黎柔和慕容枫婲,这七姑娘真的只是平平无奇。

&ep;&ep;“你说的倒是轻巧,哪家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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