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看着漓心宛如沉睡一般的容颜,眼角,极缓的落下了一滴眼泪。

&ep;&ep;淳逾意慢慢的走近,在她身后站定,话语中是从未有过的淡漠。

&ep;&ep;“牵机钩吻,毒发毙命只在顷刻,她并不会太痛苦,只是,你既然铁了心逼我配出这副毒药,现在掉眼泪又何必呢?”

&ep;&ep;她闭目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在心底不停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

&ep;&ep;她砸碎了那个玉铃,以为自此腹中的蛊虫再不会被催动,以为再没有人能拦着她做回真正的自己,哪怕只是一天,只是一刻。

&ep;&ep;为了能再见他一面,她历尽周折,可是,他却连听她说完的机会都不肯给予,一字一句,如刀割一般刻进她的心底——

&ep;&ep;像这样的胡言乱语,不要再让我听到。

&ep;&ep;胡言乱语。他是这样说的。

&ep;&ep;她看着他决绝远去的背影,唇边缓缓的勾起一抹荒芜而又凄凉的笑影,他不相信她,他怎么会相信她,就连生她养她十二年的亲生父母亦是不肯承认她的身份,更何况是他。

&ep;&ep;可是,她却并不肯死心,她需要一个了结,好让自己能从无处不在的煎熬当中解脱出来,并不想去管,是怎么样的了结。

&ep;&ep;然而,她并没有想到,再去丞相府的时候,母亲已经不肯再见她了。

&ep;&ep;她告诉自己,必然是哪里弄错了的,或许是下人没有传达清楚,或许是母亲真的不在府中,她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ep;&ep;直到那一次,她亲眼看见,相府门外,母亲握着那个女子的手,目带慈意,殷殷叮嘱,惟恐遗漏了什么。

&ep;&ep;母亲分明是看见了她的,却只是漠然的转身,任相府的大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

&ep;&ep;她其实并没有想过,自己这般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从来没有奢望,还可以换回原来的身份生活,去做慕容家的二小姐,去做他的妻子。

&ep;&ep;可是她不甘心啊,那样的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在经受这样噬心刻骨的折磨与煎熬时,另一个人,却可以心安理得的鸠占鹊巢下去?

&ep;&ep;于是她去找她,一次又一次的求见。

&ep;&ep;多可笑,她要见她,却必须求见,若非淳逾意,她或许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ep;&ep;她看着她眼底的震动,心里忽然就泛起近乎扭曲的快意,即便心里那样清楚,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

&ep;&ep;她的话并没有能够继续下去,秦安敲门,恭顺却不容转圜的开口,王妃该休息了。

&ep;&ep;是了,到如今,她是众星捧月的金枝玉叶,而她只是杂草。

&ep;&ep;那一刻,她笑到落泪。

&ep;&ep;在回忘忧馆的路上,淳逾意一直深深看她,欲言又止。

&ep;&ep;她无心理会他,一倒在塌间,便沉沉睡去。

&ep;&ep;可是为什么,即便是梦,也不肯让她如愿以偿,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刻?

&ep;&ep;你居然敢冒充我们的女儿,还不快滚!

&ep;&ep;那是父母饱含霜冷的脸。

&ep;&ep;你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ep;&ep;那个男子缓带青衫,漠然而带着几许责意的看来,她痛苦而愧疚的摇头,张口欲言,却一个音节也没有办法发出,而那一抹清绝身影,却渐渐幻化成漓心惯常穿的青色衣裙,长发飘零的女子,一步一步向她逼来——桑姑娘,你好狠的心,你还我命来!

&ep;&ep;她张皇的逃离,前方依稀可见那抹让她心安的身影,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殿下救我!

&ep;&ep;他却只是冷漠的一拂袖,绝情笑道,救你?留你在世间继续胡说八道么?

&ep;&ep;她自梦中惊醒,他眼中的憎恶直到现在似乎都还清晰可见,而手心的温暖却一点一点,拉回了她的神志——卿儿,你做噩梦了,不要怕,我在这里。

&ep;&ep;淳逾意眼中温柔又心痛的光影,她并不陌生,当她觉得无望却又停止不下来去爱那一个人的时候,它们就会出现在她眼中。

&ep;&ep;她第一次久久的凝视淳逾意,就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ep;&ep;他被她看得有些奇怪,正想发问,她却忽然一伸手,勾下了他的脖颈。

&ep;&ep;她一直闭着眼,任他的吻,带着不敢置信和几欲成狂的温度,失控一般落在她的身上。

&ep;&ep;当她的身体因为骤然而至的疼痛而绷紧之时,他同样僵着身子,大滴大滴的汗就那样落在她白玉一般的肌肤上,眸光中的震动、惊喜和温柔几乎将她溺毙。

&ep;&ep;他亲吻她的眼睛,几乎是在哄她了,声音柔得让她的心微微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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