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氏看向李姝道:“姝娘,你去把你阿娘叫来,我有事情和她商议。”

&ep;&ep;李姝忙出去找肖氏,谎称陈氏哭得厉害,让她去安慰安慰。

&ep;&ep;汪氏也想跟来,肖氏知道这婆媳二人不安好心,忙阻拦她道:“他婶子,我想起来还差好些纸扎没买呢,我们毕竟是亲戚,还是要劳烦你了。”

&ep;&ep;汪氏夫妇这两天把采买的活儿全揽过来,没少搂钱,听到后两眼放光:“亲家母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说罢,忙去领钱买东西去了。

&ep;&ep;肖氏到了陈氏房里,陈氏一把拉住她就要下跪,肖氏吓得一把搀住她:“弟妹,这是怎么了,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

&ep;&ep;陈氏又开始哭:“嫂子,如今官人没了,官人身上的差事不知要落到谁头上。不是我说诛心的话,嫂子和李大哥仁义,得了先李大哥的差事,待郑大嫂子母子二人从未有片刻疏忽。我们两房人本就面和心不和,若是杨老二得了差事,他们豺狼之心,岂会容我母子有立锥之地。镇哥儿年小,读书科举没个十年二十年都不够,这期间,若是杨老二成心害我母子,我们岂能活命。镇哥儿是你女婿,求嫂子救他!”

&ep;&ep;肖氏也慎重起来,劝陈氏道:“弟妹莫急,我去问问我家官人。衙门还没有定论,还有回旋的余地。”

&ep;&ep;李穆川向衙门请了假,帮忙处理亲家的丧事。肖氏抽空与李穆川商量了此事。

&ep;&ep;李穆川道:“此事我早已向大理寺打听过,杨兄弟为救大理寺莫少卿而死。明儿我再去一趟,想办法把杨家实情相告,求莫大人能把杨兄弟身上的差事留给镇哥儿。镇哥儿虽说要读书,但科举岂是容易的,若科举无望,好歹有个衙门里的饭碗。”

&ep;&ep;肖氏把原话传给陈氏,陈氏再三道谢。

&ep;&ep;第二日,还没等李穆川去大理寺,大理寺先派人来了,来人是一名书吏,带着两名衙役。

&ep;&ep;黄氏急忙让杨老二接待,并再三交代杨镇,“好好守着你阿爹。”

&ep;&ep;陈氏见状,气得直发抖。

&ep;&ep;书吏先给杨运达鞠了个躬,又点了三炷香供上。转身问:“主事的是谁?”

&ep;&ep;杨老二忙上前,“给大人请安,小人是杨捕头的弟弟。”

&ep;&ep;书吏让旁边的衙役送上一个包裹,道:“杨捕头与叛军抗争,英勇就义,这是抚恤银200两。”

&ep;&ep;杨老二就要接下银子,只听陈氏一声大喊:“且慢。”

&ep;&ep;黄氏呵斥她,“老大媳妇,外面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多什么嘴!”

&ep;&ep;陈氏看都不看一眼黄氏,黄氏气的骂她:“老大才死,你就这样不敬婆母!”

&ep;&ep;陈氏对书吏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亲婆母早死了,这是后娘。官人死了,留下我母子三人,倘抚恤银子不能到我们手里,以后如何度日?”

&ep;&ep;黄氏见陈氏开口就说她是后娘,立刻哭道:“你这贱人,这样挑拨我们母子关系,定是想带着银子家私去嫁人!”

&ep;&ep;书吏一时很为难,他只是个传话的,谁知道这杨家内里这样乱。

&ep;&ep;李穆川忙上前道:“这位大人,某乃京兆衙门刑狱书吏李穆川。”

&ep;&ep;书吏忙拱手,“李大人好,某乃大理寺书吏姚正方。”

&ep;&ep;李穆川道:“在下与杨捕头乃儿女亲家,也是多少年的街坊邻居。杨捕头夫妇恩爱,有目共睹。杨捕头与其弟早已分家多年,老太爷过世时,差事归大房,房子家产都归二房,老太太一直随亲生子生活。我这亲家母因丈夫去世,悲痛欲绝,改嫁之说,绝无此事!”

&ep;&ep;姚正方道:“既已分家,自不能给二房。”

&ep;&ep;黄氏急道:“两个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老大媳妇妇道人家,又年轻,早晚要改嫁,银子给了她,以后岂不是别人家的。”

&ep;&ep;李穆川道:“姚大人,杨捕头唯有一子,已13虽,平日读书上进、孝顺父母,这是街坊们有目共睹的。亲家老太太既已随亲子,如何定要插手大房之事。”

&ep;&ep;汪氏插嘴道:“李大人,这是我杨家之事,李大人未免管的太多了。”

&ep;&ep;同来的一名衙役平日与杨运达关系好,也听说过这黄氏以前想抢差事的事儿,忍不住打抱不平:“杨老太太,人家爹用命换来的钱,不给亲儿子,难道给一个后娘生的弟弟不成?”

&ep;&ep;众街坊邻居与杨捕头相熟,也开始窃窃私语。

&ep;&ep;“是啊,杨捕头才死,就赶杨太太嫁人,未免太刻薄了些。”

&ep;&ep;“后娘哪有好心的啊,都是恨不得把前面生的弄死。现成的不就有个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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