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耳畔,男子的声音嘶哑:“然儿,我来找你了。”

&ep;&ep;话落,已经失去意识。

&ep;&ep;……

&ep;&ep;楚然静静坐在屋内的板凳上,望着床上那一身血衣的男子。

&ep;&ep;情丝被抽出,并不是就此消失,或隐于碧落,或藏于黄泉,这世间,没有一人能寻到。

&ep;&ep;容陌,是第一人。

&ep;&ep;没人知道要经历怎样一番恶斗。

&ep;&ep;楚然轻轻叹了一口气,熟悉,太熟悉了。

&ep;&ep;浑身是伤,满身是血,一袭白衣,半残不残的躺在病榻上。

&ep;&ep;一旁,小棺材也学着她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熟悉,太熟悉了。”

&ep;&ep;楚然转头望着它,小棺材却默默从桌角将一个剪刀推了过来,朝床上容陌努了努嘴:“喏,你擅长的。”

&ep;&ep;楚然:“……”

&ep;&ep;最终,拿过剪刀,将容陌身上沾了伤口的布料剪去,却掉出来一样东西。

&ep;&ep;楚然愣了愣,微微皱眉,前世今生镜?容陌揣着它做什么?却也没在意,扔在一旁。继续剪他身上的衣裳。

&ep;&ep;寸寸肌理,寸寸伤,有好几处竟露出了森森白骨,无一处完好,难为他竟还能走回来。

&ep;&ep;只是……在剪到下半身时她顿了顿,最终牙一咬,直接扯了下来。

&ep;&ep;而后一愣。

&ep;&ep;那处,还在。

&ep;&ep;楚然手上运起真气,替他疗着心口处的伤。

&ep;&ep;上神之躯,很难受伤,受了伤后便很难好。

&ep;&ep;楚然用了好几年,才勉强将他心口的伤治好。而后便是他身上的其他伤口,大大小小,足有千处。

&ep;&ep;又过了一年时间。

&ep;&ep;楚然照例给容陌疗伤,之后便去院子里修炼,这段日子耗费功法太过严重,她明显觉得精力不济。

&ep;&ep;却在此刻,屋内一阵细微的响声。

&ep;&ep;楚然猛地睁开眼,心微微一动。

&ep;&ep;她皱眉。

&ep;&ep;一个小地精跑了出来,仍旧对当初的“魔头”心有余悸:“里面的那个,好像有动静。”

&ep;&ep;看来不是自己的错觉,楚然轻应一声,吞吐一口气息,走入房中。

&ep;&ep;容陌醒了,正睁着眼睛望着屋顶,神色怔忡,那副模样……熟悉,太熟悉了。

&ep;&ep;楚然忍不住皱眉。

&ep;&ep;容陌也听见了动静,扭头望了她一眼,口中低低说了句话。

&ep;&ep;“什么?”楚然没有听清,往前凑了凑。

&ep;&ep;这一次听清了。

&ep;&ep;容陌说的是:“然儿,说书先生的那个故事,将军和青楼姑娘,最终在一块了。最后总能在一块……”

&ep;&ep;楚然怔住。

&ep;&ep;容陌伸手,拿过床边的前世今生镜:“知道此一生,我最为开心的时候,是何时吗?”

&ep;&ep;镜面微漾,继而显现出:

&ep;&ep;马车之上,男子一袭白衫坐在那儿,神色懊恼:“楚然,你总是知道如何惹我生气,我不多求你什么,只是……下次惹我生气了,你能不能哄哄我?”

&ep;&ep;女子笑的娇俏,思忖片刻,凑到男子唇上印上一吻:“这样算不算哄你?”

&ep;&ep;楚然伸手,怔怔摸着镜中画面。

&ep;&ep;容陌望着她,之前,他心中隐瞒了她父母的事,始终无法开怀,之后她再也不愿爱他,他更是烦闷,如今想来,竟只有那一次,最为开心。

&ep;&ep;他继续道:“那时,我无情丝,即便下人界,也无法许你一世情。只有重投人胎……”

&ep;&ep;楚然不应。

&ep;&ep;凤华说:“小东西,容陌比我先找到你。”

&ep;&ep;阎王说;“柳郁啊,这个人从没入过轮回道。”

&ep;&ep;“然儿……”她久不言语,容陌心中微紧。

&ep;&ep;楚然终于抬头,盯了他许久,蓦然开口:“所以,为神,你没情丝;投胎为人,就相应的失去了命根?”

&ep;&ep;容陌:“……”活了上万年的上神,耳根骤红。

&ep;&ep;楚然却已经站起身,想要转身离去,这个消息太震惊了,她要好生消化一下。

&ep;&ep;手腕却被人抓住了,如同当初……

&ep;&ep;“我如今卧在榻上,你若还想让我舍弃神身,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ep;&ep;楚然一愣,继而反应过来喜宴上的那句“神与我,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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