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采薇,有吃的吗?”
&ep;&ep;和萧承煜在一起时,公子如画,美色可餐,浑然不觉腹中空空,这一回来,肚子就不给面子地叫了起来。
&ep;&ep;“有,特意给你留着呢。”采薇起身,将给林妙音留着的干粮拿过来。
&ep;&ep;林妙音见了这些干粮,双眼冒光,再顾不得什么吃相,将所有东西一扫而光。
&ep;&ep;采薇看得咂舌攒眉:“这谢大人也忒小气了,怎么连饭都不给人吃饱。”
&ep;&ep;谢飞鸾莫名打了个喷嚏,一下子从床上惊醒,他揉了揉鼻子,暗道,莫不是半夜没关窗着凉了?连忙起身走到窗台前,关窗时,不经意往外瞧了一眼,只见皎洁的月色里,一道人影从墙上翻了下来,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
&ep;&ep;谢飞鸾惊异地将那道人影瞧了又瞧,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跟做贼似的半夜翻墙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萧承煜。
&ep;&ep;萧承煜提着林妙音买的那些东西,回了自己的屋子。林妙音昏倒后,他直接将人送到了医馆,林妙音买的东西都丢在小巷子里,两人一时谁也没有记起。
&ep;&ep;方才回程的途中,鼻端掠过桃花香,他忽的想起那些东西还在小巷子里,便折了回去,将东西都拿上了。
&ep;&ep;只是这个时候也来不及给林妙音送回去,他索性将这些大包小包都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ep;&ep;客栈内的烛火大多已经熄了,唯独他的屋内还亮着灯。
&ep;&ep;萧承煜推开屋门,将包裹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取出随身带着的铁皮盒子,用笔蘸了墨,写了一封信,末尾缀上日期,锁在盒子里。
&ep;&ep;信中提及他今夜在镇子上的所见所为,事无巨细,一字不差,都写在了这封信里,除了林妙音。
&ep;&ep;他巧妙地将这些事件里林妙音的痕迹尽数抹去,以普通的侍女代替。公子哥带着侍女逛街,一时兴起,买了很多无聊的小玩意,还路见不平了一把,并不奇怪。
&ep;&ep;温柔性格的萧承煜常常会做这样的事,只要信中没有疑点,另一个“他”也不会去一一查证。他们两个共用着一具身体,一向很少干涉彼此的私生活。
&ep;&ep;萧承煜拿起搁在桌子上的桃花酒,浅浅抿了一口,清冽的桃花香一点点在喉间漫开,叫他想起那个销魂蚀骨的吻。
&ep;&ep;他承认,他有私心。他对另一个“萧承煜”事事坦白,唯独将林妙音藏着掖着,不叫“他”发现。
&ep;&ep;林妙音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却想把她当做自己的私有,偷偷藏起来。当初故意隐瞒着“他”林妙音的存在,不仅是防着“他”会伤了林妙音的性命,更是因为,他不想“他”发现林妙音的存在。
&ep;&ep;他们都是萧承煜,萧承煜很清楚,“他”看似不喜林妙音,皆因“他”还没尝到甜头,一旦“他”尝到他曾经尝过的那些甜蜜,会比他更贪心,更沉沦。
&ep;&ep;烛火燃尽,蜡泪堆满托座,半开的窗户映出天空的一隅,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ep;&ep;萧承煜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ep;&ep;脑袋痛得几乎炸裂。
&ep;&ep;他忍不住拿手按了按额角。每次和另一个“他”切换,都会留下这样的后遗症。
&ep;&ep;看来,“他”又醒过来了。
&ep;&ep;萧承煜撩开帘帐,拿起床头的衣裳,披在身上,刚走几步,脚尖踢到什么,发出一阵骨碌碌的声音。
&ep;&ep;萧承煜低头一瞧,竟是个开了封口的酒坛子,随着酒坛子的滚动,绯红色的酒水从坛口倾泻而出,登时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清冽醉人的酒香。
&ep;&ep;萧承煜弯身将酒坛提在手里,嗅了嗅,眉头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
&ep;&ep;这般劣质的桃花酒,也敢拿到他的屋子里来。忽然,他动作一顿,猛地意识到,缥碧她们是没有这个胆子的,这坛桃花酒多半是“他”自己拿回来的。
&ep;&ep;萧承煜冷笑一声,将酒坛搁在桌子上,注意到桌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后,他愣了一下。
&ep;&ep;看来,那个“他”不仅品味降低了,就连心智也倒退回去了,居然连这些小孩子的玩意都不放过,侯府里已经堆了很多这样的“破烂”,都是另一个“他”的手笔。
&ep;&ep;萧承煜走回床边,打开随身带着的铁盒,取出一封信,细细看了一遍。如他所料,另一个“他”的确醒过来了。
&ep;&ep;他将这封信来来回回看了足足三遍,信中提及的所购之物,也与桌上的那些小玩意对上,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之处,便将信放回盒子里锁好。
&ep;&ep;信是没有异样,但萧承煜的眉头却紧紧锁了起来。
&ep;&ep;昨日刚到客栈,他倍感疲倦,便打了盹,这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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