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摸了摸我的头发:“嗯,每一间房间都有。”

“都有?”我大惊,“不会吧?以前怎么没注意呢?每个房间都有红眼睛,这太可怕了。”

师父见我不是很相信,于是牵着我走出门,修灵正在大门口等着,有点不耐烦了,我跟他说了一下卫生间的事,他不说话了,看样子也是早就知道了。

在修灵的背后,是一个电表箱。

师父说这里也有夹层,夹层里也有红眼睛。

我很相信师父说的话,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在城市的每个角落,每一道墙壁里面都有夹层,夹层里都有红眼睛,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而弄做这样诡异的事的人,又是带着什么目的的呢?

他是想监视还是?还是监视世界?

电表箱的门是锁着的。师父为了验证这里也有红眼睛,他在门锁那里捣鼓了一下,门就那么开了,我把脑袋伸进去看,电表箱很空很大,像是一个小房间一样。房间很空,一览无遗,静悄悄的,没有人,也没有电表之类该有的东西。

我整个人走了进去,在墙上找了会儿,打到一个小洞,小洞里塞着小布条。

我想把布条扯下来,看看洞里,师父拦住了我,他说:“小佛,那里面是眼睛。我担心你看了会害怕。”

虽然听起来和想象中都很恐怖,可是我还是很好奇,于是我踮起脚,继续去窥视那个小洞…;…;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女人大吼的声音:“你们是谁?鬼鬼崇崇干什么呢?”

我吓了一跳,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女人一下冲了进来,挡在电表箱门口,指着我们三人:“你们到底是谁?再不走我报警了啊。”

师父把我护到身后,与这女人对视,这女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彻底没了声音,闭了嘴,不再说话,也不敢再看我们,而是把目光投入了别处。我忍不住想去看师父到底干了什么,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听到师父有说过话啊,这女人怎么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当我去看师父表情的时候,师父突然转身,朝我柔柔笑了笑,然后拉起我的手:“走吧,没什么可看的。”

我点头,跟那女人道了个歉,然后跟着师父出去了。

下了楼,我问师父这女人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师父说这里是殡仪馆附近,天黑之前,我们要到殡仪馆接一个单子。

我问为什么又突然接单子了,我们不是正在查红眼睛么?

师父朝修灵使了个眼色,修灵转身走了,我问师父修灵去了哪里,修灵说分头行事。我问那单子又是怎么回事呢?师父说,这个单子也是跟红眼睛有关。

天麻麻黑的时候,修灵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张单据。

修灵把单据交给师父,师父拿着单据,找到了殡仪馆的一个负责人。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就离开了。不一会儿,就有一个老爷爷带一个头上罩着黑布的人过来了,这个罩着黑布的人走路很奇怪,像机器人一样,很生硬。

师父给了老爷爷几百块钱。老爷爷把罩着黑布的人交给了师父,然后走了。

我问师父这是什么,师父说就是一具尸体,除去红眼睛需要用到尸油,现在城市里都流行火葬,所以只能来这里取尸体了。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师父已经有了对付红眼睛的办法。

我们把尸体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等到晚上的时候,师父赶着尸体,到了一个小树林里,修灵跟在师父身边,时不时给师父递上不同的法器。

那具尸体很沉。到了小树林里之后,师父用一根绳子套住尸体的脖子,然后把尸体吊到了一棵树上,修灵把棍子递给师父,师父接过,在尸体的各个穴位上敲打。修灵将一个黑色的坛子,放到了尸体的脚下。

师父的动作时轻时重,尸体轻轻晃动着。

过了一会儿,师父把尸体的鞋子脱去,又继续抽打。

尸体的脚上并没有穿袜子,我看到他脚上的皮肤有不少黄色的半透明液体流出来,沿着大脚趾滴到了脚下的黑坛子里。

修灵指着那些液体,告诉我说,这就是尸油。

尸油慢慢流进黑坛子里,我突然有些愣神。

曾经如神佛般高雅的师父,曾几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就跟…;…;就跟一个地地道道的乡野神棍一样。

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我们这样做了。真的可以找出那些藏匿在夹层里的红眼睛么?

看着那黑坛子里的尸油,我突然有点反胃,恶心想吐,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好长时间才将不舒服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收满了一坛子尸油之后,我们又将尸体慢慢往回赶。要趁天亮之前送回殡仪馆去。

我们三个人往回走,师父走在最前头,他身后跟着那具尸体,尸体后面是修灵,我则跟在修灵后面,我们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夜很静,我低着看不停地走路。

师父到底要怎么用尸油去治红眼睛呢?

朱家人现在躲在什么地方呢?他们在暗,我们在明,他们随时可以来找我们,可是我们却无法找到他们,这样下去,每天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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