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陈袆和李容儿姑娘从外面回来了。”

厅堂上,丫鬟秋月前来禀报。

“好,老夫知道了。”殷开山点了点头,秋月自觉退下,然后又侍立于一旁。

殷开山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脆生生的“咯咯”笑声,原来是李容儿姑娘的声音。

江流儿、李容儿二人并肩跨进门来。

“殷爷爷好!”俏丽活泼的李容儿先行了一个礼,表现得很有礼貌、颇有教养的样子。

殷开山微笑点头,又看了看相貌堂堂、俊朗白皙的外孙陈袆,心道这个李容儿姑娘真是人美嘴甜,与自家外孙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外公,我们回来了。”刚从长安城里遍访名寺回来的江流儿也向外公施了一礼。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殷开山连连应道,又随手摘下了帽子。

突然,江流儿瞪大双眼,惊呼出声:“外公,你!------”

此刻,在外几天没见到外公的江流儿,无意中惊奇地发现外公殷开山已然须眉皆白!

原来,由于这两天悲伤过度,殷开山内心的哀伤和忧愁无法排遣,竟一夜之间白了头。

眼见外孙一副惊奇的样子,殷开山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对了,外公,我娘和外婆呢?”

江流儿双目搜寻了四周,却没有见到母亲殷温娇和溺爱自己的外婆,于是当面问外公殷开山。

“你外婆身体不适,正卧床调养呢。”殷开山沉声应道。

“你娘么?------”

面对外孙询问娘亲的下落,殷开山不知道此时该不该告知实情,一时间踌躇不语。

“老爷,我已将大小姐的后......”管家行色匆匆前来禀报,却惊见江流儿正在旁边,忙将自己正要说出口的后半段话生生地咽了下去,只是拿眼睛瞧着老爷殷开山。

殷开山连忙拿眼神示意管家先不必禀报,管家领会,于是躬身先行退下。

江流儿有些奇怪,这管家正说着话呢,怎么忽然就停下不说了,难道管家有什么事情不便于当着自己和李容儿的面禀报么?

“外公,那孙儿就先告退,我先去看看外婆去了。”江流儿稽首道。

“也好。”殷开山捋着一把白的胡须应道。

江流儿与李容儿走后,殷开山在堂前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思前想后,想的是:究竟该什么时候告诉外孙关于他母亲已经离世的消息。

很快,离开前堂的江流儿与李容儿一起来到了老夫人的房间。

室内线香袅袅,略有些昏暗,有两名丫鬟侍立于卧床一旁。

江流儿走到床前,见外祖母闭着双眼正在那里沉沉睡去,于是也不惊动正在沉睡中的老人,悄悄地拉了李容儿的手退出了房间。

江流儿、李容儿二人又来到了母亲殷温娇的房间,却见室内空无一人,整个房间空空荡荡的,似乎这里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江流儿的心头不由得一紧,心里莫名地涌出了一股不祥的感觉,要见到母亲的念头愈加迫切。

前堂上,管家正在向殷开山禀报:

“老爷,大小姐的后事已安排妥当,祭奠的灵堂也已经准备好了......”

“不过......”管家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我那外孙是否该祭奠他的母亲,是吧?”殷开山瞥了管家一眼,将他没有说完的话当场点明。

“正是,老爷。”管家恭敬地答道。

“我那外孙今年十八岁啦,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权利知道他母亲的情况。”殷开山沉声道。

“待会儿,老夫便亲自告诉我这孙儿。”

“是。”管家见老爷没有其他吩咐,于是躬身告退。

“秋月,你去吩咐厨房准备晚餐,再去喊袆儿来这里用晚餐。”殷开山吩咐道。

“是,老爷。”秋月应声退下。

殷温娇房间内,江流儿、李容儿二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小公子,总算找到你了,老爷喊你到前堂去用晚餐呢。”秋月一脚跨进门来,一边说道。

“好,知道啦,我们马上就去。”抢在江流儿说话之前,李容儿爽快地答应道。

再次来到前堂,却见阖府老幼都在这里用餐,只缺了一个卧床的殷老夫人。

“来,乖孙儿!坐爷爷的身边。”今晚的殷开山似乎格外慈祥,用手召唤江流儿坐到了自己的身旁。

晚餐开始后,用餐的殷府家人们似乎都有些沉闷,席上不发一言、没有人开口说话,只听到碗筷偶尔碰击到一起的声音。江流儿的心里有些奇怪,心道今晚这是怎么了?

“外公,我娘怎么没来吃饭?”江流儿打破厅堂上的沉寂,忍不住问了一句。

“吃饭,先吃饭,吃完再说。”殷开山将端着的饭碗示意了一下江流儿,又自顾自地埋下头去吃饭。

江流儿无奈,又端起了饭碗。

终于吃下了这顿味同嚼蜡、十分沉闷的晚饭,江流儿放下了碗筷,拿眼望着外公。

殷开山早已吃完了饭,也望了一眼江流儿,又转脸面对堂上众人,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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