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谢淸妍迈入大殿时,几乎都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

&ep;&ep;再一看懒懒躺在摇椅上的人,更是忍不住眨了眨眼,这是她那个阴沉沉的皇弟?

&ep;&ep;虽然感觉到变化,但根深蒂固的印象很难更改,长公主并未行礼,坐下直接道:“长庭,此次我进宫有事寻你,你一定要给我做主!”

&ep;&ep;长公主是阴太后唯一的亲生女儿,亦是备受先帝宠爱的大公主。但她有事不怎么找亲娘,而是来找当皇帝的弟弟。

&ep;&ep;姐弟俩儿时相处不太好,主要是长公主经常欺负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认为他抢走了父皇的宠爱,又分薄了母后的注意。小长庭自卑又极度渴望关爱,从不敢和长辈告状,反而时时顺着这位长姐。

&ep;&ep;长大后,二人的相处模式也没变过。

&ep;&ep;长公主叙述来意,“我前阵子得了个小郎君,在府里好好养着。昌平伯见了,非说那是他流落在外的小儿子,如今日日到我府里来要人,还闹得京城人人皆知!”

&ep;&ep;她忿忿不平,“你说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辛辛苦苦寻来的人,和他有甚么关系?难不成一句是他儿子,就能被他抢走了?也没人能给他作证啊。如今他倒好,摆出一副可怜模样,就日日有人帮他数落我。”

&ep;&ep;语罢,长公主猛喝一口清茶,仍觉怒火难消。

&ep;&ep;她跋扈惯了,却总有那么几个老顽固来触她眉头,若要她做主,非得砍了这昌平伯的脑袋才行。

&ep;&ep;一顿诉说,身边却格外得清静,长公主才意识到没有回应,顿时不满地叫道:“长庭,长庭?”

&ep;&ep;云姜从昏昏欲睡中醒来,一脸迷茫地看她。

&ep;&ep;长公主晃了晃眼,心想她这弟弟好看是好看,就是长得太漂亮了,她还是喜欢俊朗些的。

&ep;&ep;她颇为生气,“长庭,皇姐受欺负了,你都不为我做主么?只要你随便下个旨意,那昌平伯哪里还敢来闹我。”

&ep;&ep;云姜想了想,温和地告诉她,“母后在凤宁宫。”

&ep;&ep;手还指了指东边。

&ep;&ep;不知为什么,长公主有种他在说“你没娘吗?要来找我”的内涵感。

&ep;&ep;她摇了摇头,忘掉那种荒谬感。长庭最是听话,怎么可能嘲讽她。

&ep;&ep;她想起身边人劝过的话儿,长庭怎么也是天子,不可让她呼来喝去,便清清嗓子柔声道:“长庭,不仅是我委屈,我也在为你委屈呢。昌平伯敢这样光明正大地欺负我,就是看不起我们皇家,是把你的面子踩在脚底,你没感觉吗?”

&ep;&ep;“没感觉。”云姜回答,然后打了个呵欠。

&ep;&ep;长公主:“……”

&ep;&ep;她刚要露出怒容,就被话语打断。

&ep;&ep;“有两个办法。”

&ep;&ep;“什么办法?”

&ep;&ep;“把人还回去。”云姜慢吞吞说着,双眼慢慢闭了回去,“或者把人打走。”

&ep;&ep;说完,摆摆手,“请长公主出去,我困了。”

&ep;&ep;没来得及再发一通脾气,长公主就呆呆地被请出了大明宫,想到那两个主意,脑袋生疼。

&ep;&ep;她要是想把人还回去或者敢把昌平伯打一顿,还用来这儿么!

&ep;&ep;余光瞥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大明宫不少宫人都觉得身心舒畅。他们早觉得陛下该这么做了,长公主任性跋扈,烂摊子不敢摆到太后那儿去,总让陛下来收拾,叫陛下背了不少骂名。

&ep;&ep;如今陛下终于醒悟,他们顿时欣慰了。

&ep;&ep;连女主子玉云姜都不想搭理,更别说一个纯粹找她收拾烂摊子的长公主。

&ep;&ep;她舒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通体舒畅。

&ep;&ep;那场“谈心”过后,文相果然不再勉强她做不愿意的事,所以连着四五日,她都借养病之由窝在寝宫吃吃喝喝睡睡。

&ep;&ep;许是停药的缘故,她感觉精神好了不少,身体不像最初那般绵软无力,行走起来大致能和普通人无异。

&ep;&ep;“太学今日是甚么课?”

&ep;&ep;如果是文相的课她就去听听,不能太不给面子。

&ep;&ep;“回陛下,今日是骑射课。”

&ep;&ep;骑射?云姜沉吟,“更衣,我去看看。”

&ep;&ep;她未换骑装,仍着常服,苍白的病容看起来便是一位病弱小公子。

&ep;&ep;今日天儿好,深秋的艳阳令人暖意融融。

&ep;&ep;前往校场的道路两旁栽满了长青树,绿荫清风,光影斑驳,别有美态。

&ep;&ep;皇家校场占地极大,主要用于教习射猎,修行武道,重大节日也会用于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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