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棚户区间的帐篷都是紧挨着的,留出来走路的街道很是狭窄,所以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车辆进入的。

&ep;&ep;外围倒也还好,四个轮子的勉强能开,再往里,能够使用的交通工具只剩下摩托或者自行车,自行车没人管,摩托的声音实在太大,夜里是不让开的。

&ep;&ep;不过冯金向来不在意,小时候他就是这片区的孩子头,大了点,带着帮毛小子爬垃圾山,跟人抢泔水里的骨头,一贯凶狠霸道,这几年身边又经常跟着些流里流气的同伴,周围住着的更不愿意招惹,因而老远的,白浅眠就听到了摩托夸张的轰鸣声。

&ep;&ep;他忙从帐篷里钻出去,刚抬头,就见冯金骑着自己那辆造型奇特的摩托来了个潇洒的神龙摆尾动作,溅了他一头一身的雪。

&ep;&ep;“......”擦了把脸,白浅眠相当无语。

&ep;&ep;“眠哥!”一同来的还有两辆摩托,染着紫色头发的两个年轻人下车后对白浅眠点了点头。

&ep;&ep;白浅眠认识这两个人,同是在这片棚户区住着的,也是很早前就跟在冯金屁股后头鬼混的。

&ep;&ep;“你们,”白浅眠主要是问冯金,“吃过饭了吗?”

&ep;&ep;“在外头等我。”冯金头也不回的对小弟们吩咐,掀开帘子钻进帐篷,那两个小弟见怪不怪,往旁走了几步对着其他人的帐篷开始撒尿。

&ep;&ep;白浅眠轻叹口气,跟着钻进帐篷。

&ep;&ep;“你今晚上还走吗?”看冯金将地上的床板掀起来,白浅眠蹙眉道:“路上不好骑车。”

&ep;&ep;“这床你没动过吧?”冯金双膝跪到地上,背对着他出声。

&ep;&ep;“没有。”小小的帐篷除却中心的火盆,三个方向各放了三床被褥,冯玉住院去了,冯金又经常看不到人,白浅眠会帮着晒他们的被褥,但不会将底下垫着的木板掀起来。

&ep;&ep;“我接下来可能要出去个把月。”冯金从怀中拿出个小铲子,在地上挖着什么。

&ep;&ep;白浅眠意识到哪里不对,走上前几步,“去哪里要这么久?”

&ep;&ep;“龙哥说这次表现好的话,下次活动就带上我。”

&ep;&ep;白浅眠看清了,冯金挖了这半天,原来不知何时地下被埋了个木盒子,冯金将其挖出来,当着他的面打开检查。

&ep;&ep;不大的盒子里装满了蓝色药剂,拿了它们,冯金起身就想走。

&ep;&ep;白浅眠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跟护鸡崽的母鸡般,伸直双臂挡在人身前。

&ep;&ep;“你干什么?”冯金皱起眉。

&ep;&ep;“你不能出去,你拿这么多药水是要去卖吗?”白浅眠没想到人会把这害人的玩意藏到自家来。

&ep;&ep;棚户区里经常丢东西,各家都是搭建的帐篷也没有扇门,来往出入人员复杂,没人会在家里藏什么值钱东西,可是刚刚那盒药水,他虽只看了两眼,估计不少于二十支。

&ep;&ep;“我说过让你少管!”抬手推了把,冯金跨步就要出去。

&ep;&ep;白浅眠往后退了半步又站稳了,苦口婆心道:“你真的不能再卖药水了,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害人吗?”

&ep;&ep;如今住在棚户区的一些人,原来的生活并不差,就是因为沾染上这药水,活生生堕落到地狱。

&ep;&ep;“让开!”冯金无意多说,自从被白浅眠发现自己卖这个后,两人就没少发生争吵。

&ep;&ep;“你也看到小果那丫头了吧!”前段时间住到棚户区来的一个可爱小姑娘,就因为被人强迫喂食了药水,那么爱笑爱闹的小女孩,死去的时候只剩下包着骨头的一层皮,“她和小玉一样的年龄啊,你怎么忍心碰这东西,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但是你这样得来的钱不干净。”

&ep;&ep;“不干净?”冯金被激怒了,他红着眼睛一把揪住了白浅眠胸口的衣服将人提起来,嘶吼道:“我问你,干净重要还是小玉的命重要?”

&ep;&ep;“我......”白浅眠双手抓住冯金揪着自己衣领的那只手,然而还不等他说出什么,身前的男人用力将他往旁甩去。

&ep;&ep;“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冯金胸膛起伏着,低声道:“我最讨厌你不管沦落到什么境地,总还有这样多没有意义的坚持,怎么,这世界上就你伟大吗?”

&ep;&ep;“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你......”白浅眠愣了片刻才想起要补充说点什么,他之所以阻拦,不只是因为药水是不好的东西,还因为冯金继续这么干下去很危险。

&ep;&ep;就算只是在城里洗车,忙碌的时候听得多了,也曾八卦打听过陈八刀这个人物,白浅眠很害怕,怕冯金还没能救得了小玉就先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ep;&ep;对他来说,家早就没了,从科涅狄格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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