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笑了笑,垂下眼皮,却有泪珠从眼中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ep;&ep;李尚书忙道:“好好的怎么掉泪呢?”

&ep;&ep;阑珊忙掏出帕子拭泪,又道:“抱歉失礼了、我只是……是太高兴了。”

&ep;&ep;李尚书笑看了杨时毅一眼,便道:“原来是喜极而泣。不过,小舒,你可不能只是默默地,难道就白替他们工部干成了这样一件大事不成?”

&ep;&ep;阑珊不懂这话:“这?”

&ep;&ep;李尚书道:“这件事若非你插手,决异司头一件案子自然地无疾而终了,他杨大人脸上又哪里能过得去?如今这样皆大欢喜的,必要杨大人给你些奖赏才是。”

&ep;&ep;阑珊这才明白,当下忙道:“这个自然是不敢的。一来杨大人先前帮过我的已经够多了,实在不敢奢求别的。另外,这才起了头,兴许只是巧合,我却不敢觍颜邀功。”

&ep;&ep;“看看,做了大事,却丝毫的不居功自傲,依旧如此谦和。”李尚书啧啧了两声,对杨时毅道:“后悔了吧?”

&ep;&ep;杨时毅道:“你说话没头没脑,又后悔什么?”

&ep;&ep;李尚书说道:“这么能干的孩子,不紧紧地抓住了让她留在你工部里做牛做马,鞠躬尽瘁,却放跑了她,以后若还遇到棘手的疑难,看你找谁去。”

&ep;&ep;杨时毅轻声一笑,转头看向阑珊。

&ep;&ep;阑珊对李尚书的观感极好,又听他话语风趣,只是未免捧得自己太高了,当下笑道:“我不过是萤火之光。自然做不到事事都能,但如果杨大人有什么吩咐差事,我自然也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ep;&ep;最后八个字说完,杨时毅忍不住皱了眉头:“怎么我会让你去赴汤蹈火吗?”

&ep;&ep;阑珊脸上一红:“是我失言了。”

&ep;&ep;李尚书笑道:“你别理他,他心里乐着呢!白得了一个能干活又不领薪俸的人……我怎么就遇不着呢?只是我劝小舒你别这么早就慷慨激昂地立下这些誓言,他这个人是喜欢秋后翻账的。”

&ep;&ep;阑珊还未言语,杨时毅瞅着李尚书淡淡地说道:“你提秋后翻账,我突然想起来,你曾经答应我,年后就把之前南省秋汛那一项银子拨过来,可别忘了。”

&ep;&ep;李尚书目瞪口呆。

&ep;&ep;阑珊听他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不由笑了。

&ep;&ep;此刻李墉从外头来:“饭菜准备妥当,只等大人示下。”

&ep;&ep;杨时毅看阑珊,阑珊会意,忙道:“只随大人的意思。”

&ep;&ep;杨时毅才道:“天寒地冻的,别到外头,就在这屋子里。”又问李尚书:“你可要喝酒吗?”

&ep;&ep;李尚书道:“不敢,你杨大人的酒不是好喝的,回头别又跟我算计银子。”

&ep;&ep;不多会儿饭菜传了上来,就在那张圆的紫檀木桌上摆放了,李尚书道:“早听说你这里的厨子是特从北州请来的,手艺自然是极好的了,我倒要尝尝看。”

&ep;&ep;阑珊起初以为是他们两个要吃,正要回避,杨时毅道:“李尚书不是外人,一起坐了吧。”

&ep;&ep;阑珊一怔,再三谦让,李尚书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引到桌边:“坐了吧,难道我连跟你同桌吃饭的福气都没有吗?”

&ep;&ep;话说到这地步,阑珊自然不敢再推辞了。

&ep;&ep;李尚书又瞧着面前菜色,笑道:“宫保虾球,花胶瑶柱,这是什么?”

&ep;&ep;李墉从旁笑说道:“大人,这是竹荪芙蓉汤,这是海参虫草炖的白鹅,这是鱼圆,用黑鱼的肉做的,没有腥味是最好的。这一道是菜心凉拌的海蜇头,加了香醋。”

&ep;&ep;李尚书道:“果然都是好东西,是我沾了小舒的光呢。”

&ep;&ep;阑珊看着桌上的菜品,多是滋阴补气之物,不由看向杨时毅。却见他对李尚书道:“李大人家里也不缺这些,怎么跟从没尝过一样。”

&ep;&ep;李尚书笑道:“我家里的自然是有,但比不过杨大人这里的香甜。”

&ep;&ep;“对李大人而言,只要不花钱的自然都是香甜可口的。”

&ep;&ep;李尚书指着他道:“知我者,首辅大人也。”两人不禁一笑。

&ep;&ep;不知是不是因为给李尚书插科打诨的弄的心情也放松了,又或者感觉到杨时毅的真心关切,这一顿饭阑珊吃的十分甘美。

&ep;&ep;吃了饭后,李尚书又问阑珊鄱阳湖有关的事情,以及江为功为什么会漂流水上那么久还会生还,简直要把阑珊当作无所不知了。

&ep;&ep;关于江为功奇迹生还的事情,其实阑珊跟江为功本人也研究过,得出的结论却让江为功有些“无法接受”。

&ep;&ep;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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