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阑珊打起精神,望着他道:“若不是你先叫言哥儿带了那锡矿石出来,我也想不到更多的。”

&ep;&ep;温益卿垂着眼皮儿:“我其实也不确定那是锡矿石,只是下意识地觉着你一定可以找到症结所在。没想到你果然不负所望。”

&ep;&ep;阑珊看出他虽然举止应答如同寻常,但精神气儿却极黯淡似的,倒像是对这些事情都不放在心上。

&ep;&ep;略想了想,阑珊道:“先前我是为了安抚木老先生等人,才说我要写紧急公文往京城去,如今侍郎已经恢复,这公文自然得由你来起草。毕竟我并无官职,也不是特使,经由侍郎的手才算是名正言顺。”

&ep;&ep;温益卿抬眸:“名正言顺?”

&ep;&ep;这四个字对他来说,非常的刺心,可是又不能说别的,便只一笑:“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再说你是荣王殿下的侧妃,也是你把寨子的大局安定下来的,有什么不能写的。”

&ep;&ep;此刻言哥儿因见他两人说话,便先去看小世子了,跟前没有别人。

&ep;&ep;阑珊终于道:“你……是在怪我。”

&ep;&ep;“我怎么会怪你,又为何怪你。”温益卿仍是淡漠地回答,转头看向别处。

&ep;&ep;阑珊道:“你是怪我知道了那件事后,仍是跟殿下……”

&ep;&ep;“我不想听这些,”温益卿皱皱眉打断了她的话:“人各有志,我也不能左右别人的心意。又何必多说呢。”

&ep;&ep;他站起身来,转身要走的时候又停下:“对了,忘了恭喜娘娘喜得麟儿。另外,奏折的事情还是您亲自写吧,至于我,我自然也会写公文递向朝廷,按照我所预想的,朝廷十有八九是会准许你的提议的,到时候工部自然得留下人在此地,不管是为了开矿,还是为了湄山寨民的迁徙,都要留妥善的人,我会向杨大人自请,留守于此。”

&ep;&ep;阑珊双眸微睁:“你……”他要撇下京城所有?留在此处?

&ep;&ep;温益卿又是一笑道:“我之所以主动请缨来此,就是想远离昔日的人跟事情,别的我做不成,离开总还是可以的。我也绝不会再回去那个地方。”

&ep;&ep;一想到京城,他就喘不过气来。

&ep;&ep;说到最后温益卿笑了笑:“这里倒也很好,不是吗。如世外桃源一般。”

&ep;&ep;说完后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迈步出门去了。

&ep;&ep;阑珊望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门口,缓缓低了头。

&ep;&ep;当夜,阑珊叫木恩找了笔墨给自己,斟酌了半宿,终于写了一封给杨时毅的书信。

&ep;&ep;写完之后夜已经深了,小世子已经睡了醒的闹了几次,大概是因为不在母亲身边陪着睡,所以闹腾的格外厉害。

&ep;&ep;西窗心疼的不行,逼得阑珊喂了一次奶,才又哄着睡了。

&ep;&ep;看着甜睡的小家伙,西窗满脸怜惜,低低地抱怨道:“真是亏了我的小世子,若是在京城里,这得多少奶水充足的奶娘们轮换着喂,吃多少吃不得呢,现在却只让小舒子亲自喂养。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叫我说赶紧走。”

&ep;&ep;阑珊听他碎碎念,却只一笑。

&ep;&ep;当初阿沅生言哥儿就是亲自喂养的,毕竟没有钱请奶母,所以阑珊也不觉着怎么样,毕竟这山寨里的女人多年无孕,自然没有奶水给小家伙喝,幸亏她们催奶的方子很好,倒也不至于饿着小世子。

&ep;&ep;阑珊索性就叫他拿了纸笔,就在毯子上铺开了,写了一封很简短的给赵世禛的亲笔信,这才封了起来,让鸣瑟转给康跃,让他安排人紧急送回京城。

&ep;&ep;因为木族长把湄山的情形同寨民们都告知了,又许多寨民因在祠堂亲眼目睹了小世子诞生的经过,无形之中,对于血脉传承的渴望在心中无比强烈的,就把原先的戾气怨气都打消了许多,加上阑珊的解释又很合情合理,所以除了少数寨民仍是有些不理解外,大部分的人还是听从了族长跟长老们的意见。

&ep;&ep;此日,原先朝廷所派的工部,兵部以及刑部的特使都来至了村寨之中,拜见了阑珊,其中就有刑部的那位先前病倒的关大人。

&ep;&ep;阑珊只是把自己的决定又同他们说了一遍,又说已经准备写信回京,也叫他们三人把自己的所见所感都写成折子递送回京,以便内阁能够把此地的情形了解的更加详细些。

&ep;&ep;阑珊也并没多说别的,吩咐过后便叫他们各行其是。

&ep;&ep;兵部的郭郎中其实早写了折子回京,毕竟之前调兵之事非同小可,差点儿犯下天大的错,他自然要把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ep;&ep;王主事的折子也是现成的,主要的是跟杨时毅汇报此地的锡矿之丰富等等,除此之外,满篇都是对于阑珊的赞扬之词,说她如何发现锡矿,如何安抚民众,让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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